丞相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笑容里是势在必得的自信。
她没有接周景铄的话,只转头看向祁宥问道:“让你带人去传播邓翰墨的种种罪名,务必让城中和周边各县都接到消息,此事做的怎么样了?”
祁宥淡淡地“嗯”了一声。
只见从驿站外匆忙走进一个军卒,单膝跪在众人面前,朗声道:“按照崔相的吩咐,在闽州与各县交界的大道小路上皆布下了我们的人,抓到了两位收拾软细包袱逃跑的官员了……”
他顿了顿,又开口道:“还有古田县的县令已在家中上吊自缢了,他的妻儿在出城的小路上被我们抓获了。”
穆傅容满脸诧异地看了眼崔锦之,他们俩不是在这里游手好闲地喝了一下午烂茶叶吗?
还有,他不过是客套性地说了句“他的人随便用”,她还真是毫不客气地用上了,还用的这么得心应手!
穆傅容忿忿地瞪了一眼他的手下,没骨气的东西!
崔锦之施施然抬袖,品尽了最后一口茶水,轻叹一声:“古田县县令,畏罪自杀,死前仍将妻儿送走,谁看了不赞一句情比金坚呢?只可惜他爱妻儿,百姓亦恋家人,他爱财货金银,百姓亦慕求温饱。”
她站起身来,缓缓抚平衣袖上的皱褶,轻飘飘丢下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转身看向驿所庭院中的众人,抿唇一笑,眼眸中却是秋霜般的冷寂:“那便从今日抓获的两位官员,和这位畏罪自戕的县令大人家中搜查起吧。”
-------------------------------------
穆傅容的手下效率极高,很快便将抓到的人带了回来,还从他们的住所翻出了数十箱白花花的银子,除此之外,各县县令同邓翰墨互通书信,密谈如何欺瞒朝中,勾结山匪,皆清清楚楚地写在信中。
其实这些信件遇上谨慎之人,应该全部焚烧处理了才好,只可惜这些党朋之间虽都溺志货财,其实都对彼此抱有怀疑,将信件留了下来,以便日后东窗事发,好多拉一个人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