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弄烤肉的手略略停顿,“工部尚书背后的人……萧家豢养的死士。”
刀刃将脆皮化开,露出鲜嫩的内里,往下滴滴答答地落着油水,燃烧着的木柴更加的旺盛,祁宥将分割好的兔肉递给崔锦之,她摆了摆手,面色凝重地继续说下去。
“是,臣之前也怀疑过,这些人是否是邓翰墨的人,如今想来倒是不可能。”
“这些山匪与邓翰墨交好,又对那群死士领头的人极为谄媚,生怕得罪了他似的,所以那些人,只可能来自京城。”
树枝上的烤兔很快只剩下一副骨架,祁宥将它丢入火堆中,火舌立刻顺势向上攀岩。
“幸好……他们没有对你下手。”
“萧家是怕人注意到闽州,臣若惨死,全天下的目光怕不是都吸引到闽州来了吗?”崔锦之眨眨眼睫,遮住了眸中的狡黠,“先是把带来的人全部截杀,又将臣丢给山匪关上几天,等到我们出去,邓翰墨怕是早就安排好一切,就等着我们来看百姓是如何安居乐业的。”
崔锦之缓缓道,“既除去一个能争夺大统的皇子,又让陛下看到,他所依仗的丞相不过如是,什么也查不出来,只能灰溜溜地回京城。”
“而且殿下出事,臣身为老师,自然难逃罪责。”
她温和地笑了笑,没有看出任何被算计的狼狈,眸中却深邃乌黑。
“卫国公,好手段。”
少年凑了过来,碰了碰她的指尖,又下意识想靠近她,“可他们的对手,是大燕举世无双的第一公子。”
崔锦之被祁宥逗得无奈,伸手推了推他,“殿下这是从哪里学来的礼仪,上衣也不穿,成何体统。”
“……不是老师剪了我的衣物吗?”他低声说,似乎还含着意味不明的委屈,“好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