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宫外。
小厮上前为崔锦之系好披风,在书房外撑起伞,扶着她上轿出宫。
祁宥立在门前,看着轿子慢慢走远,收回了目光。
重生回来后的很多时候,祁宥的目光总是清澈而无辜,用着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别人,像极了丛林中惊慌失措的小鹿。
只有在没人的时候,他才会垂下眼睛,眉梢冰冷,目光沉沉,像似有着深不见底的深渊,让人看了心悸。
“殿下。”一个死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祁宥的身后,“申时左右三皇子会途径太液池,属下会按照吩咐在申时左右引二皇子前去——”
祁宥淡淡地“嗯”了一声,望向萧索的宫道,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
他故意让崔锦之看到自己手上的伤口,又适当展现了自己的心思。前世今生,这位丞相大人好像都对党争执念颇深?
既然崔锦之选了他做弟子,那就只好同自己一起,陷入这浑浊不堪的漩涡中了。
也不知道演了今天这出戏,他这位好老师又能够助力他几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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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清晨还带着几分凛冽的寒意,街巷人烟稀少,但零零散散已有人在小道上摆摊了。
相府内,崔锦之还舒舒服服地窝在被子里,房间彻夜烧着地龙,暖和得仿佛和外面的冷意不在同一个世界般。
真爽啊,不用上朝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