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趣,怕是这位丞相又会同前一世一样,迫不及待地选择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二皇子。
肩头的大氅还源源不断地透着微弱的暖意,祁宥漠然地抚摸上柔软的狐裘,心中平静的如一滩死水般,掀不起任何波澜。
而被揣测的崔锦之正站定在御书房前,重重地咳了几声,冻得脸色惨白。
这年头,人设可真不好维护。
李公公弓着身子,替崔锦之开了门,将丞相迎进了御书房。
斜风陡峭,冲散了些屋内的龙涎香味,令和帝坐在案后,见着丞相来了,冲她露出个乐呵呵的笑容来,唤了声,“爱卿。”
崔锦之低下头,掩去眸中复杂之色,冲着陛下行了个大礼:“锦之拜见陛下。”
令和帝温和地摆摆手,含笑轻叹:“爱卿在来的路上,应该也知道了朕这次召你来的意图吧。”
“臣不知有幸相伴于哪位殿下?”
“我大燕举国无双的少年丞相,便是教朕,也绰绰有余了。”令和帝抚掌大笑,冲着李公公打趣崔锦之,“爱卿瞧着,朕哪位皇子能得你亲自教诲啊?”
崔锦之只低头称惶恐,前世她知道祁旭渴望帝位,心中算计颇多,要成为一代明主,挟权弄势也无可厚非。
只是锦之教他权谋,教他制衡,教他恩威并施,却忘记教他仁爱德厚。
这些年为使大燕中兴,她确实大权在握,一手遮天,以至于她放手政权时,祁旭并不相信这个世上,还有人不恋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