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珏牵着夙寒声的手回到寒茫苑,夙玄临竟然还坐在树下喝酒。
瞥见两人回来,夙玄临随意挥了?下手:“崇珏,来,下盘棋。”
崇珏本来想?着和夙寒声说那庚帖的事,但?想?来想?去发现好像没什么可说的,酒是自己喝的,庚帖是自己做的,那上头明明白?白?有?自己的灵力,再解释也无用。
夙寒声之前总是口?头上花花,行?动上再放松也只?是亲一亲,可没料到崇珏不?鸣则已一鸣则把庚帖都写上了?。
此时瞧见人家亲爹,崇珏莫名有?些亏心,咳了?声,问?夙寒声:“萧萧,你是看我们下棋还是自己出去玩儿?”
夙寒声吃了?手上都是蜜,黏糊糊的一直在那嫌弃地拍手:“我先去洗把脸。”
崇珏目送着夙寒声去后院,这才敛袍坐在夙玄临对面。
夙玄临懒洋洋地喝了?口?酒,眼皮也不?掀,随口?道:“和阿殷打起来了??”
“没有?。”崇珏垂眸先下了?第一颗棋子,“我同个孩子打什么。”
乞伏殷比他们俩小了?十几?岁,在漫长的千年?岁月中根本不?值得一提,但?在崇珏和夙玄临心中,乞伏殷始终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总是意气用事,咋咋呼呼的。
这句话本是闲聊,却不?知?怎么戳到夙玄临哪根肺管子了?,他幽幽抬眸:“你的意思是在说我和孩子做道侣?”
乞伏殷和乞伏令是双生子,年?纪相同,这不?是在暗戳戳点他吗?
崇珏蹙眉看他,觉得他真是喝酒把脑子喝傻了?,一大清早的说什么胡话。
不?过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崇珏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心中猛地打了?个突。
难道夙玄临……知?道了?什么不?成?
夙玄临抬眸瞥了?崇珏一眼,突然就笑了?:“说玩笑呢,你怎么越来越没意思了?。”
崇珏这才放下心来。
也是,要是夙玄临发现端倪,必然不?可能像现在这般镇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下着棋。
夙寒声很快就洗脸回来,熟练地坐在崇珏身边,将脑袋向他腿上一歪,枕着就开始玩雪白?的宽袖,姿态熟稔又亲密。
崇珏做贼心虚,下意识看向夙玄临。
夙玄临只?是瞥了?一眼,继续下他的棋。
夙寒声闲着无聊,拽着崇珏的袖子,小声道:“你这局能赢吗?”
崇珏看了?看棋盘的局势,带着点谦虚的语调淡淡道:“有?九成胜算吧。”
夙玄临懒懒掀了?下眼皮,又喝了?口?酒。
夙寒声好奇道:“可你昨日不?是输给我爹了?吗?”
“……”崇珏笑着道,“今日必然不?会了?。”
夙寒声啪啪拍掌,眼睛亮晶晶的,觉得能赢他爹的人定是个好厉害的人。
崇珏难得起了?胜负心,聚精会神在棋盘之上。
他本就比夙玄临棋艺要好,没过半个时辰就将白?子逼上了?绝路。
夙玄临眉头皱起。
崇珏气定神闲地抛了?两下黑子,垂着眸看了?一眼夙寒声,眉眼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棋局胜负已尘埃落定,就算再挣扎三步棋之内定会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