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纪氏的制度上明确规定,倘若董事长所拥有的股票超过51%,没有任何人或者团体有能力罢免或推选董事长。

他现在拥有的股票就是51%。

但纪晏想要达到的目的不仅仅是推进这些项目,他还要掩人耳目,让所有决策事出有因。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让那些他想要揪出来的内鬼怀疑他在故意做饵。

这些话,都是纪氏的高度机密。

今天没有司机,只有陈天,纪晏也就没避讳。

听罢,景沅整个人陷入沉思。

纪晏想要抓出内鬼,主要是怀疑父母的离世是内鬼与外人里应外合。

要想让纪晏的决策意图不受怀疑,必须要有合理的理由。

“纪晏。”景沅屏住呼吸,带着前从未有的认真注视着纪晏的眼睛。“我愿意当你的理由。”

纪晏微微一怔:“你当我的理由?”

景沅默默垂眸:“大概就是,你是纣王,我是妲己的意思。”

金丝眼镜内,一双狭长的凤眼微挑,闪过几分意外和恍然。

“沅沅希望我当暴君?”

景沅朝他挑眉:“昏君。”

纪晏斟酌片刻,抬眸提醒他:“妲己背负骂名,你确定要当吗?”

“我在乎他们的看法做什么?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有钱有吃有喝就够了。”

这方面,景沅想得很通透,别人的评价根本影响不了他。

纪晏若有所思一笑:“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后,沅沅将是个大功臣。”

这一次,景沅没有趁机讨赏,或者提出一些条件和理由。

他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知道就好,以后别亏待我。”

纪晏仔细品味着“以后”二字:“好。”

一小时后,景沅与纪晏来到外公家。

元宵佳节,居住在这里的每一座园林都亮着灯,林老这里亦是如此。

景沅原以为今晚只有他和纪晏过来,不料却看到园子里停着很多车。

对此,纪晏倒没有感到意外,默默从车中拿出景沅送给他的红围巾,戴在身上。

景沅瞧着那些粗糙的针脚,觉得有些害臊,悄悄建议道:“不然将围巾放在车上吧。”

纪晏把车锁上:“为什么?”

景沅语气真诚:“人家戴的围巾都是好几万一条,你戴的围巾……我怕你被别人笑话。”

纪晏丝毫不介意:“我想戴。”

见拗不过纪晏,景沅挥挥手随他:“行吧。”

坐在正厅主位的林老正在和宁一家攀谈。他前不久听说过宁家与纪晏的矛盾,很是头痛。之所以在元宵节将宁一家叫过来,目的是缓和两家的关系。

他的大女儿十几年前去世,只剩这么一个嫁入宁家的小女儿。倘若宁家与纪晏决裂,他们这个家就彻底散了。

见林老苍老的脸颊满是遗憾和难过,宁谨母亲林荟劝道:“爸,您别难过。小晏矛盾主要是和宁邃,我们在其中劝和一下,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