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字,他没力气再说。被纪晏安抚了很久,终于睡着。

纪晏凝视着他湿润的眼睫,将灯关上。

第二天,景沅中午才醒来。

昨晚的事,他隐隐约约记得,包括纪晏帮他涂抹酒精。

他偷偷低头,掀开睡裤。

很好,内裤完好无损地穿着。

现在的体温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他饿得厉害,简单洗漱后,将桌子上的午餐风卷残云般吃掉。

纪晏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他换好一套干净的衣服,裹上羽绒服打算出去看看。

现在是下午一点,还有三个小时天又要黑了。他漫无目的地遛着弯,偶然听见旁边的一对华国情侣讨论今晚极光的事情。

景沅眼睛骤然亮起,迫不及待地给纪晏打电话,想让他快点回来,却在半山腰看见一位熟悉的人正在招揽旅客。

看到景沅,雪橇犬的主人挠挠头:“哈喽。”

景沅颔首,发现那些哈士奇活蹦乱跳,肚子各个吃得鼓鼓囊囊,等待接客。

景沅语言不通,跟雪橇犬的主人无法交流,弯腰摸了摸狗子们,转身打算离开。

“Waitasecond!”

这句话,景沅听懂了。

雪橇犬的主人从车上取出一个白色布袋,略带歉意地送给景沅,说了一串景沅听不懂的话。

景沅虽然听不懂,但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道了句谢,抱着袋子若有所思。

里面是很多手工制作的工艺品,有他跟纪晏在刚上雪橇车时的合影,有漂亮的Littala玻璃杯,还有几只哈士奇的摆件。

更让他惊喜的是,里面有一对玩偶,看形象应该是仿照他和纪晏捏的。

“景少爷。”

景沅正欣赏玩偶时,陈天突然出现。

景沅下意识问:“纪晏呢?”

陈天:“纪总去镇上医院了。”

“啊?他哪里不舒服?”景沅皱着眉,火急火燎地朝山下望去,“你赶紧带我去找他。”

陈天笑了笑:“纪总没大碍,就是头痛这个老毛病犯了,昨晚又……随行的药箱中忘了带那些药,去医院开一些。”

景沅抿了抿唇:“他是不是昨晚照顾我累倒了。”

陈天:“纪总累不累,我们评判不了,他乐在其中也说不准。”

景沅没听懂陈天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低头看了眼布袋:“刚刚雪橇犬的主人送了我很多礼物,但他说了什么,我不太懂。”

陈天没觉得稀奇:“咱们都不让他赔偿了,他送些礼物也正常。”

“嗯?”景沅瞪圆眼睛,“不让他赔偿了?为什么啊?”

陈天耸肩:“不清楚,纪总说的。”

“他什么时候说的?”景沅追着问。

陈天意味深长:“今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