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最后一只瓶子,他不敢过多停留,小心翼翼退着离开。

“服务生,再开五瓶皇家礼炮威士忌。”

景沅颔首:“好。”

从包厢里出去后,景沅没敢磨蹭,喊同事帮忙下单,推着五瓶酒重新回去。

这个话题似乎到了尾声,男人们不再继续聊。景沅将酒逐一开好,打算离开。

“李总。你这么给姓纪的设局,你不也得吃亏?毕竟你们是合作共赢。”

坐在沙发中央的李总嗤笑:“在纪晏那里赔的钱算什么?大钱都在后面。”

“那我们几个就提前谢李总提携了!”

“哈哈哈哈。”

满屋的酒气和烟味儿混杂在一起非常难闻。

景沅急着出去,砰一声撞在门框上,疼得他闷哼一声,生理性眼泪直接浸湿眼眶。

离下班还有一小时,受了伤的景沅老老实实坐在设备前播放音乐,脑子全是刚刚那些信息。

这帮人,为什么想置纪晏于死地呢?

难道是纪晏曾经的仇家?

以纪晏做事狠辣的风格,有仇家也不奇怪。但他有预感,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那个为李总牵线搭桥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如果他没猜错,纪晏对那个人非常信任。

头脑风暴后,仿佛抽走了景沅所有力气。他托着腮没骨头似的靠在桌前,表情为难且纠结。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纪晏?

可他怎么跟纪晏解释他获取信息的渠道呢?

不告诉的话……

纪晏哪天破产了,去睡桥洞怎么办?

当然,他也可以在云水涧收拾出一间干净的房收留纪晏,并把纪晏给他的钱和手表还给对方。

可纪晏如果破产了,景家投资的贸易大厦是不是也竹篮打水?

那可是他帮原主父母养老的保障。

景沅像只没骨头的小蛇,漂亮的眉眼写满忧愁,浑身散发着淡淡的“衰”字。

有了茶行当借口,景沅回家不用再从后院钻洞,可以正大光明地从前门进。

路过纪晏的房间,门缝里面透着一丝微光,纪晏应该没睡。

景沅依然纠结,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两天,两人没怎么说话,突然聊天还怪尴尬的。

虽然是景沅主动屏蔽纪晏。

又在门外站了会儿,景沅垂头丧气地折回自己房间,打算洗个澡再说。

今天太累,得泡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黑漆漆的卧室陡然被亮光填满,景沅去挑睡衣时,发现桌上放着一件浅蓝色的礼物盒。

他紧忙松开睡衣,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