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房间里只剩下景沅和纪晏两人。

景沅屈膝,将下巴搭在上面,小猫似的警惕地盯着纪晏。

纪晏也不急,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沅沅是失忆了吗?”

景沅继续演戏:“喔,可能。”

纪晏轻笑,抬起指腹蹭了蹭景沅的脸颊:“瘦了。”

对方应该清减不少。

气色也比离家出走前差了很多。

景沅蹙着秀气眉眼,泪眼汪汪开始演苦情戏:“这里吃不好睡不暖,当然没家里舒服。但我为了云水涧的未来,为了还清欠你的贷款,只能克服一切困难,来这里出差。”

纪晏嗓音低沉:“欠我那一千万,确实比较着急还。”

景沅当即瞪圆眼睛:“什么时候成一千万了?明明是六百万。”

纪晏挑眉:“恢复记忆了?”

景沅察觉被骗,扭头用屁股冲着纪晏。

纪晏轻飘飘道:“生气了?”

景沅阴阳怪气:“我哪里敢生你的气?倒是你,带着这么多人闯进来,跟要抄家一样,吓得我心脏到现在都是疼的。”

纪晏起身,坐到床边后握住他的手腕:“需要我帮你揉揉吗?”

景沅抽手,当即在心里骂了他一句流氓。

纪晏解释:“你忘记带药了。”

“嗯?”景沅不太相信,指着桌子上的药箱:“我带了一个月的量,都在这里。”

纪晏从口袋里取出院长给景沅开的药品单,声音淡淡:“忘记一种提高抵抗力的中药。”

景沅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

怪不得来这里后虽然心情舒畅,身体却越来越沉。他还以为是伙食补品跟不上导致的,正琢磨着去镇上买点好吃的,原来是忘吃药了。

“你怎么知道我忘记带这个药了?”景沅攥着药品单,不解地询问。

纪晏:“陈天去查了你卧室的药箱。”

“喔。”景沅小心翼翼地在床上爬。

来到床边,他低头找着自己的鞋,“谢谢你给我送药。天色不早了,我要去洗澡,你也赶紧回宁城吧。”

纪宴被这句话气笑:“沅沅是在赶我走?”

景沅穿上拖鞋,身上宽松的米色棉质睡衣看着柔软温和,整个人带着冬日的倦意和温柔。

“这里条件差,整间民宿只有三个房间。你如果想明早再走,可能得睡车里了。”

纪晏低头,慢条斯理地解开腕表:“你的房间我比较满意,在这里留宿也不错。”

“不行!”景沅当即拒绝。

纪晏随手将表放在床头柜上,开始解外套的纽扣,“怎么不行?”

景沅抿着唇,像只咋咋呼呼的小猫:“我前几天患了风寒,万一将感冒传染给你,我的心一定会疼死。”

边说,景沅边四处寻找纪晏的行李箱。见屋内并没有纪晏的东西,他热情地去开门:“晏晏,快点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