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晏脱下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高领毛衣。他盯着缩在床边的景沅,颇有兴致地坐下抓住景沅的劲瘦的脚腕。

景沅连忙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纪晏的手掌很大,握着景沅的脚腕绰绰有余。他打量着景沅紧张不安的神色,慢慢扬起唇:“沅沅想让我怎么陪你?”

景沅抿了抿唇:“你先松嘴。”

纪晏:“嗯?”

景沅改口:“你先松手好不好?我没洗脚,怕弄脏你的手。”

纪晏轻笑:“没关系,我想握着。”

对方的手握得很牢,彼此的温度随着掌心静静传递。

景沅没办法拒绝,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纪晏这么喜欢摸他的脚做什么?

不会有其他的癖好吧?

他还以为纪晏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皮肤细滑,但没料到右掌心布了些薄茧。

他抬起眸子,对面的纪晏含情脉脉。

他赶紧低头,岔开话题:“纪晏,你的手上怎么会有茧?”

纪晏似乎有些诧异,抬起掌心,景沅立刻收回脚,塞进纪晏的被窝。

“茧吗?练枪练的。”

“练枪?”景沅脑袋瓜瞬间不太够用,支支吾吾地问:“真枪假枪?”

纪晏摘下腕表,银丝眼镜内的眼睛温柔一笑:“真枪。”

景沅又往纪晏被窝里缩了缩,说话比在客厅闹的时候,底气弱了许多。

“那你家里有没有啊?”

纪晏看着他,轻轻俯身朝他靠近:“这是个秘密。”

景沅心底一沉,气势更弱:“私自持有枪支是犯法的。”

纪晏反问:“那沅沅要举报我吗?”

景沅漂亮的褐色瞳仁悄悄流转:“喔,当然不会。”

纪晏的律师团可不是吃素的。

万一纪晏毫发无损,他就完蛋了。

“既然是这样,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纪晏牵起景沅的手腕,指腹摩挲着:“那枪就在我书房第二个抽屉的白盒子里,危急时刻用的。”

景沅咽了咽口水:“朝谁用?”

纪晏被逗笑,掌心落在景沅头发上:“沅沅这么担心干什么?又不是对你用。”

“我就问问。”景沅脊背的汗今晚一波接一波,尽管盖着厚厚的棉被,仍然冷得打战。

纪晏总不会朝自己用吧?

自己表现的这么好。

忽然,景沅想开手臂,小猫似的朝纪晏怀里扑过去:“纪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