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沅咽下最后的一点人参,垂着微润的睫毛:“你们别怪他们。”

说罢,他轻轻咳嗽。

容轻见此,胸腔里的火燃了大片。

“你在这里猫哭耗子,假什么慈悲?我们被训,还不是拜你所赐?”

容轻彻底被点炸,怒目而视,表情快要吃了景沅。

陈天跟着看戏,并悄声提醒纪晏:“您不去表现一下吗?”

俗话说英雄救美嘛,也可以增进感情。

纪晏双手抱臂,并没有上前帮助景沅的打算,反而颇有兴致地挑起眉眼,看着好戏。

自从他重生后,总觉得景沅有些不对劲。

景沅给他的感觉就像汤圆,外面软糯单纯,内里是黑芝麻馅的,腹黑得很。

就比如上次,他始终不信容轻真的欠景沅一百万。凭容轻的家境,怎么可能和景沅借钱?他猜测,容轻有什么把柄在景沅这里。

又譬如今天。

容轻依然没在景沅这里讨到任何便宜。

纪晏微微眯起眸子,紧紧盯着面前柔弱无助的景沅。

现在的景沅和他记忆中的景沅相差很多,甚至让他觉得,他们不是一个人。

纪晏眉眼微蹙,有个荒谬的想法。

第8章

场内的气氛瞬间拨至冰点。

容老脸唰地黑了:“容轻,你赶紧闭嘴!还嫌不够丢脸吗?”

容轻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急赤白咧的辩解:“明明是他装可怜。我根本没对他做什么!”

容老:“你闭嘴!”

这种家事外人不好掺和。景沅悄悄瞥了眼林老,带动轮椅向林老靠近,可可怜怜地依偎在林老身边,闭上眼睛。

场面太凶险,他害怕。

林老拍了拍他的手背:“别紧张。”

景沅乖巧点头,尖尖的下巴埋在领子内,像只软乎乎的小汤圆,寻求安全的港湾。

纪晏盯着景沅,似笑非笑一声。

陈天眼神不解。

“准备车,回家。”

陈天:“收到。”

一路上,景沅又困又累,靠在软和的毛毯上,嘴里不忘含着人参须。

他明天要和家里谈判,必须养精蓄锐。

纪晏始终沉默,只是余光会不经意打量景沅的睡颜。望着对方口袋里塞的人参,他若有所思:“陈天。”

陈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