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景沅得到纪晏的假意纵容,还不得让所有人不得安宁?
陈天在心里默默叹口气,颔了颔首:“景少爷,这是您的晚餐,不合您的口味,我再去让厨房做。”
景沅睡了一下午,精神恢复许多。
专门照顾他的护工找来软和的靠垫,开始帮他摆放饭菜。
景沅发现,每个人对待自己都谨小慎微,足以证明原主有多难伺候。
饭菜的香味儿钻进景沅鼻子。
不得不说,纪家的晚餐很精致。
就是太素了。
景沅不想吃素菜,圆润明亮的眼睛打量寡淡的白粥,抬起腕子推了一下:“叔叔,我吃不下。”
年龄刚刚四十的陈天扯了下唇角。
随后,好脾气地颔首:“您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景沅抿了抿唇,神情楚楚可怜:“纪晏不在,我吃不下。”
陈天和护工同时愣住。
过去景沅虽然喜欢纪晏,但从来没说过这些话,表达爱的方式,仅限言语威胁叫嚣。
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半晌,陈天打破了寂静。
“景少爷,纪先生今晚有重要的事情,恐怕不能回来陪您吃饭。”
景沅可怜巴巴的眼睛微敛,方才的神采奕奕顿时消失。
他皱着眉,本就苍白的脸挂上几分忧愁,更多了几分让人怜惜的保护欲。
“那,我能订个外卖吗?”
陈天微微扯着唇:“当然可以。”
望着景沅顿时恢复的愉悦,他怀疑景沅的最终目的是这个。
入夜,宁城气温骤降。
还有半个月,就要到新年。
缦合Club,云端会所私人包厢内,几位衣着得体,气质矜贵的男士正在谈笑聊天。
纪晏手指夹着烟,寡言严肃的气场与几人格格不入。
面前的两位男士名叫谢凛和陈记风,是他为数不多的挚友。
在容家对纪家落井下石时,给予了最大限度地帮助。
谢凛那时在谢家没有实权,偷偷帮助他被大哥发现,捅到谢家老爷子那里,发配国外,在他重生的前几年,遇到车祸。而陈记风也没好到哪里去,为了帮纪氏反吞并,自家生意遭到重创。
这件事,一直是纪晏的心结,同时也在他疯狂报复时,带走了他最后的善良。
那些伤害过他的人,都是罪有应得。
痛苦的记忆被抽丝剥茧般地提起,纪晏脸色极差,苍白的皮肤异常冰凉。
明亮雅致的吊灯下,他的唇色很淡,眉宇间的复杂愁绪很快吸引两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