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阳光酷热炽烈,光圈在夏妈妈眼前眩晕炸开,炸得她遍体生寒,她捂住嘴冲到楼下的花坛旁,觉得胃里在一阵阵翻腾。

像所有传统的母亲一样,在歇斯底里地质问哭喊后,夏辞被夏妈妈锁在了家里。

一定是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吧,当年的夏妈妈不停地自责,夏辞从小没有父亲,自己又疏于管教,所以夏辞才会变成这样的话。

夏辞一定是病了,对,就是病了,等病好了就不会这样了。

当年对同性恋与边缘人群毫无了解的夏妈妈这么想着。

夏妈妈委托人偷偷打听了一个机构,机构人员信誓旦旦说:“对啊,这就是病,别担心,能治,你把孩子送到我们这,我们肯定能给你治好的。”

夏妈妈交完昂贵的费用,又将一切安排妥当后,决定和夏辞好好商量这件事。

“不和他见面了好不好,去看医生好不好?”夏妈妈恳求。

夏辞沉默了整整一分钟,终于抬起头来,明明是八月炽热的天,可是不过十七岁的夏辞眼底全是寒栗,他说:“好。”

夏辞从小就没让夏妈妈担忧过,就连这次,他都一直很听话。

夏辞每天乖乖地往返家和机构之间,他清晨离去,傍晚回来,对机构的事情只字不提,但是在接受治疗的同时,他也会努力在方方面面告诉夏妈妈,同性恋并不是病,夏妈妈的教育也没有问题,他只是和别人不一样而已。

机构也曾给夏妈妈打过电话:“哎呀你儿子这病根有点顽固啊,不然你直接让他住院吧?我们封闭式治疗,效果更好的。”

夏妈妈犹豫了许久,还是没忍心将夏辞去接受所谓的封闭式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