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无涯放松下来,忽然觉得身心俱疲,极其渴望温暖,他说:“爸,我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事,但是我现在,真的非常想见一个人。”

穆爸爸问:“谁?”

穆无涯一字一顿,念出他的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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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无涯再见到沈岸,已是三天后。

中间有太多手续要办。

那日,回暖的天,冬日的干冷还留在红日悬枝的清晨,午时已是春风和煦,草长莺飞。

穆无涯听见推门声。

他转头看去。

看见了他的冬日夏云,秋风春明,是暖是荫是惬是清。

沈岸原本就瘦,不过几日没见,竟然更消瘦了,他是小跑过来的,此时一手扶在门框,微微喘气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穆无涯,看着看着,忽而眼眶就红了。

穆无涯朝他笑,想伸手又抬不起来,只得说:“哥,快过来,抱一下。”

沈岸颤颤巍巍地走出去,半跪在病床旁,避开穆无涯身上的仪器设备,伸手环住了他:“你……被带走了……”

穆无涯说:“嗯,我爸把我送到美国来了。”

沈岸声音都哑了:“我不知道你的伤情如何了,这些天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事,没人告诉我,没人可以告诉我……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活着……我这些天……”

声音带着后怕和恐慌。

感到环着自己的人还在微微颤抖,穆无涯浑身上下除了摔伤的地方,心脏也疼得不行:“对不起,哥,让你担心了……我没事了,你别怕……”

沈岸埋在他怀里,许久才点点头。

穆无涯笑了笑:“哥,你看我经历了你可能得绝症的恐惧,自己又去鬼门关走了一遭,现在想想,真是觉得没什么事过不去了,以前可能有些事,真得蛮折磨人的,现在想想,真是无比感激愿意继续走下去的自己,哥,我真的想和你好好在一起,别哭好吗?别哭,你看我手里打着点滴,都不能回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