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想再伤害你了。

我不想再让这样落魄、无能的我再伤害到你了。

布条才松了一半,沈岸已经不顾一切地将手抽出,粗糙的布料表面将他的双手磨出一片血红,沈岸狠狠摸了一把眼睛,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走下床的时候因为多日躺着,腿软踉跄了一下,穆无涯本能地伸手想去扶却被沈岸一下打开。

穆无涯僵在原地,他讪讪收回手,垂下头心想,瞧瞧,自己对沈岸做了这么多伤害他的事情,也是时候轮到沈岸转身离去了。

都是他自己活该。

穆无涯一言不发地看着沈岸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间,他仿佛看见那日母亲粗暴地将哭喊的自己推进柜子里。

衣柜门慢慢合上,于是穆无涯的世界予溪団对最后一束光线也消失了。

穆无涯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头看自己惨不忍睹的手掌,有些地方血液已经凝固,乌黑的血痂黏连在伤口,撕开疼,留着脏。

好痛啊。

穆无涯心想。

忽然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猛地握住他的手腕。

穆无涯愣愣地抬起头。

沈岸的眼睛还红着,他没有哭却紧紧抿着嘴唇,整个人克制着情绪以至于眼睛越来越红,他再次拿衣袖恶狠狠地擦了擦眼睛,仿佛和自己有仇,擦完后沈岸从刚刚拿进房间的药箱里取出酒精和碘伏。

穆无涯哑然:“哥……你怎么……”

怎么没走?

穆无涯没问出口,他看了看药箱,说:“你刚刚是……是去拿药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