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答应,后脚就要走了。
段柏庭怕她路上冷,所以单独拿了件外套,另外备着。
听到宋婉月的话,他看了眼蜷缩在沙发上睡觉的小狗。
“太小了。”他说,“放在家里吧,也有人照顾。”
宋婉月感觉自己近期多愁善感了许多,一点小的事情都能够让她情绪产生波动。
包括一想到若是自己把这条小狗也带走了,汪汪该有多难过多伤心。
这才刚生产完,孩子全没了。
所以她点点头,眼眶有点热。
段柏庭无奈失笑,替她擦着眼泪,轻声哄她:“最近怎么动不动就哭鼻子。”
她摇
摇头,说她自己也不知道,就是莫名其妙的想哭。
这次过去,少说也得待上一段时间。
覃姨准备了些宋婉月爱吃的东西,基本都是北城当地的特产。
害怕她在沪市想吃了,却吃不到正宗的。
“这是我自己做的,市面上没得卖。”
宋婉月过去抱覃姨:“还是覃姨贴心,还没走呢,就开始想你了。要不干脆和我们一起去沪市得了。”
覃姨被她哄的满脸笑意,手指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戳,佯怪道:“就你嘴甜。行了,天气预报说待会要下雪,早点出门,免得被误了行程。路上小心些,注意保暖。”
好一番叮嘱,宋婉月乖巧的不行,频频点头,说知道了。
段柏庭言简意骇,只一句:“那我们走了。”
覃姨笑着挥挥手:“路上小心。”
上车后,宋婉月义正言辞的批评他:“昨天还说要改改你这话少的臭毛病,怎么又忘了。”
段柏庭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扣着,笑着点了点头,只说:“循序渐进,我尽量。”
宋婉月长吁短叹,一副为他操碎了心的样子。
她很是为他担忧,怕她家里人不喜欢他。
他这人的性格本来就不怎么讨喜,在高位待久了,那种倨傲冷漠便仿若刻入骨髓。
以往都是别人奉承讨好他,如今角色颠倒。
让他弯下腰,低下头,好像是件很难的事情。
宋婉月又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别人都是男方维护婆媳关系,自己却需要维护女婿和岳父岳母的关系。
飞机落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家。
为了迎接他们的到来,厨房从早上就开始准备。
宋父也推了今天所有行程。
家里的阿姨过来将门打开,早就透过可视门铃看见了他们。
门才刚打开,就过来扶宋婉月,笑着朝屋内喊:“他们到了。”
宋婉月有种自己即将待产的错觉,她笑容无奈:“我这才刚开始,还没到走不稳路的时候,不用扶的。”
宋父打算亲自露上一手,在厨房颠了半小时的锅。
这会火急火燎的出来,腰上的围裙都没解。
看到宋婉月了,脸上不多的细纹笑得全皱在了一块:“还打算亲自去接你们的。饿了吧,马上就好。我让阿姨给你盛碗汤,先垫垫肚子。你最喜欢的莲藕猪骨汤。”
才到家就受到这众星捧月的待遇。不过她早就习惯了,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担心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会忽略了段柏庭,她用手攥攥宋父的袖子,小声提醒他:“今天又不止我一个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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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宋婉月还在担心,段柏庭会受了冷落。
等她上楼换好衣服,再下来时,听见爸爸在走廊旁边打电话。
“老周,约好的,后天来家里吃饭。”
“对啊,回来了,刚到。我那个女婿你见了就知道了。”
“你知道?你知道个屁啊你知道。外头那些都是谣传,是那些老棺材小赤佬们瞎编乱造的。我书房里的榧木棋盘,就是我女婿送的。还有你眼馋了好久的紫砂壶,唐伯虎的墨宝,都是他送的。”
他叹着气,明着为难,暗地里炫耀:“但凡过个节就送,又太贵重。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好不收。”
宋婉月听的微怔。
段柏庭,什么时候往她家送了这么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