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珩正要回答,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经常在荧幕上演女主角的那个。
却被席阳轻慢的笑声给打断:“应该不是。她没什么名气。”
说着,举着酒杯和商珩碰了碰,不动声色的将话题移开了:“最近在忙什么,连个消息都没有。”
“嗨,别提了。”商珩碰回去,仰头一饮而尽,“老头子说我不务正业,搞个什么牙科医院。真是离谱了,我学的专业就是这个,我不搞这个搞什么?我搞女人他也骂,说我沉迷女色。那我搞什么,搞男人?那他得直接气死了。”
他吐槽起来没完没了,段柏庭嫌这儿聒噪,拿了搭在一旁的外套准备起身离开。
又被席阳叫住:“才刚来。”
段柏庭揉揉耳朵,声音清冷:“聒噪。”
商珩两手一摊:“行,那我不说了。”
段柏庭却不理会,穿上外套就朝外走。
商珩嘀咕一句:“怪脾气。”
这人从小就这样,话不多,看着清心寡欲,但从不惯着谁。
简单来说,冷血又黑心。
还好自己算得上他半个朋友,要不然以后生意场上碰到,自己迟早被这头狼吃的骨头都不剩。
明知道劝他是劝不住了,他装模作样拿起手机,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也不知小月月这个点睡了没。法国这会儿应该是下午吧。”
说话的同时,余光重点关注在去开门的男人身上。
果然,后者的背影顿了顿。
商珩嘴角抿出一道得逞的弧度来,倒真把那通电话拨出去了。
段柏庭气定神闲地又坐回来,理了理衣襟:“再坐一会吧,这个点堵车。”
商珩点点头,不直接拆穿他,而是拐弯抹角的阴阳怪气:“行,晚上十一点都堵车。不愧是帝都啊。”
段柏庭装没听懂,给自己面前的空酒杯续上,端起喝了一口。
第一通电话没人接,第一通被挂了,直到回拨过去的第通,对方才不情不愿的接了。
“哪位”
商珩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段柏庭,男人正拿着冰钳,漫不经心地往杯中加冰块。
但注意力明显在自己这儿,以至于动作都慢放了。
他笑着和宋婉月套近乎:“我啊,商珩。听说小月妹妹去了法国,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呀?”
没有等到宋婉月的答复,反而听见她身侧传来若隐若现的女声。
“商珩?是不是你上次和我骂的那个话很多的碎嘴子?”
“嘘嘘嘘”,宋婉月慌乱的声音压的很低,“你小点声音,他能听到。”
手机开的是免提,所以不光商珩,其他人也都能听见。席阳险些笑出声,手握成拳,抵着唇死命忍着。
没想到自己在宋婉月那儿的评价居然是碎嘴子。商珩觉得自己的一腔深情付诸东流了:“小月妹妹,你这话太让哥哥伤心了。”
宋婉月敷衍着和他解释:“我和我朋友开玩笑呢,你别太往心里去哈。”
他嬉皮笑脸回她:“哪敢呢,自然是小月妹妹说什么是什么了。”
“那没什么就挂了,我挺忙的。”
商珩心知肚明,这电话挂掉的瞬间,段柏庭就能起身从这儿离开。
这可是留住他的唯一方法了,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让她挂了。
“等会儿,还没聊几句呢。小月妹妹最近都在法国玩什么呢。”
“逛街呀。”她娇滴滴的回。
“那帮哥哥代购个手表回来,正好最近看上一款,国内没得卖。”
她倒是没急着拒绝:“那也不能白帮你带吧,总得收点代购费。”
这小算盘敲的。
商珩看了段柏庭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受你这个奸商的影响,连可爱的小妹妹都变黑心了。
“行,你说多少。”他应的爽快。
宋婉月对商珩没什么好感,宰起他更是毫不手软:“百分之一十。”
“一十?”商珩笑了,“你怎么不直接去抢。”
她也不勉强:“爱要不要。”
“行行行,一十就一十。”
商珩将手表的型号颜色发过去。
段柏庭放下冰钳,往杯中倒了半杯威士忌。
透明的方冰被酒浸泡,逐渐浮上来。
宋婉月大约正好逛到了附近,没多久他的手机就响了。
此时放在桌上,屏幕朝上。
商珩看见上面的消费提醒,乐了:“刷你的卡,赚我的钱,你老婆挺行啊。空手套白狼。”
包厢内待久了憋闷,席阳已经点上一根雪茄抽上了。
他给段柏庭递了一根,后者拒了。
答应过宋婉月戒烟,先前她生过一次气,他便真的不再碰。
席阳摇头笑笑:“谁能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
他刚和云微在一起没多久的时候,带着她周游列国,最后游到了英国。
做为东道主,段柏庭接待了他们。
云微想去滑雪,段柏庭打电话让人准备。只有个人,他们两个正在热恋期,你侬我侬。
段柏庭视若无睹,高山雪一般,点上一根烟,能坐一整天。
从早坐到晚,一句话也不说。从日出看到日落。
席阳拍拍云微的肩,笑着说:“改天把你那些朋友带出来,让柏庭脱个单。”
后者微微抬眉,冷笑一声,按亮火机,又点了一根烟。
那点笑太轻,轻到语焉不详,难以揣摩。
但席阳知道,那是冷嘲和讥诮。
他嘲弄的并非席阳口中那些人的身份,而是男女感情。
真正野心大的人,感情连人生的附属品都算不上。他不以为意,甚至不屑一顾。
他的野心实在太大,大到不止一个段家。
所有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心思去浪费在不值一提的事情上。
可现如今呢。
狼子野心长成了恋爱脑,老婆离开才几天就开始魂不守舍。
等到宋婉月将手表和发票一起发过来后,商珩很快就允诺,给她转了百分之一十的代购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