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柏庭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她喝的慢,他就在一旁等着。
随手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了翻。大约是她从前爱看的,讲情情爱爱的东西。他合上,又放回原位。
待她喝完了水,才将杯子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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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忙完了会过来。"
她执意:“那我也要和你一起。”他顿了两秒:“来去一趟会很累。”似乎想以此来打消她的决心。
宋婉月从被子里坐起身:“我想陪着你,我不想让你过年也孤零零一个人。”
段柏庭笑了一下:“有助理和司机,家里还有覃姨在。”
宋婉月觉得他的笑里有几分落寞。她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因为他看上去和平时毫无区别。仍旧淡然的神情,对万物都随意。“我和他们不一样。你会让司机和助理陪你睡觉吗?”她开始扯歪理。在面对她时,段柏庭时常会有力不从心的无奈。
他的城府,他的心机,他的算计。在她这儿统统派不上用场。
“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
知道他这是妥协的意思,宋婉月高高兴兴的拿着衣服去了浴室。这个澡洗了很长时间,等她出来的时候,段柏庭人已经到了楼下。阿姨今天做的中式早餐,白粥和一些清淡的小菜。
或许是为了迎合段柏庭的口味,粥没有放糖,也没有放莲子和红豆。
段柏庭简单吃了两口,宋婉月收拾的光鲜亮丽,从楼上下来。连妆都化好了。
“现在出发吗?”她坐到他身旁。
原本的浅瞳变成了淡蓝色。
她告诉段柏庭,这叫美瞳,不是眼球染色了。段柏庭低笑:“我只是了解不多,不是傻子。”
“是吗。”她摇头晃脑,开始给他介绍起来。指了指自己眼尾的眼线:"这个是眼线,拉长眼尾的。"
“嗯。”
她又去指鼻梁上的高光,告诉他,"这个是高光,是用来提亮的。"他意兴阑珊:“嗯。”
顿了顿,她的手指下滑,指着自己的唇。
刚喝过牛奶,饱满红润的唇上,沾了点乳白色的奶皮。"这个是唇釉,用牛奶做的。"
牛奶还能做唇釉?
段柏庭的确不够了解。
等了一会儿,她没说话,他微抬下颚:“什么作用。”虽然并不好奇,但知道她故意在等。等他问出这个问题。
下一秒,她倾身过来,在唇上吻了吻。她的嘴唇湿软,带着浓郁的奶香。
点到为止的一个吻,她从他唇上离开,眼神仿佛会拉丝一般,迷离着轻轻喘息,目光在他的眼睛和嘴唇上流移。
“用来和你接吻的作用。”
阿姨自觉待在厨房,没有出来打搅。
段柏庭放下手中的筷子,敛眸低笑,轻轻捏着她的下巴:“你每一次闯完祸来我跟前认错的样子,和现在一模一样。"
小心思被看穿,宋婉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的手还撑着身侧的椅子,扬着下巴看他。有种小狗撒娇的可爱。
"没有犯错。只是我怕你介意,所以和你解释一下。"他心下了然,但还是多此一举的问:"解释什么?""昨天我去找了周温阳。"
他点头:“我知道。”
"他喝醉了,在我们以前的高中。还是保安给我打的电话。"
保安用他的手机给宋婉月打电话。
唯一的原因只能是她的号码存在第一位,对方理所当然的将她当成他的家人或者女朋友。段柏庭喝了口咖啡:“嗯。”
“其实也没说什么,和你说也是报备一声。万一你多想呢。”她笑意盈盈,“毕竟老婆魅力这么大,你有危机感也正常。"
她是在开玩笑,所以说话的语调也欠欠儿的。
段柏庭喝完了那一整杯咖啡。
"好了,差不多也要走了。"
他站起身,先和阿姨告了别,又去二楼拿东西。宋婉月则坐在那里继续吃饭。
等司机将车开来了,她才和他一起出门。
车后排很宽敞,宋婉月非得靠着他,恨不得一个座位坐两个人。段柏庭让她过去点,她也不肯。
"不挤?"
她摇摇头:“你嫌挤?”
"还好。"又是简单的两个字。宋婉月不满:“你是中了那种说完多少个字就会死掉的诅咒吗?”
听出了她的阴阳怪气,他漫不经心的改口:"挺好的,不挤。"宋婉月又往他那边靠了靠,看见他
的西装裤都被自己压出褶皱。
"现在呢,挤不挤?"
她故意使坏,笑容狡黠。
段柏庭拿她无可奈何。
宋婉月还在洋洋自得,下一秒,臀部离开座椅。她被他单手抱到了腿上。
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要离开。段柏庭按着她的肩,让她重新坐好:“别乱动。”
白捡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她顺势靠在他怀里,手机却在包里震了震。
伸手去拿,毫无顾忌的当着段柏庭的面识别面部解锁。她没什么秘密,也没有需要遮掩的地方。
可那条消息弹出来时,她还是微微惊了一下。
消息是昨天她拜托过去照顾周温阳的发小发来的。
【屈松:周温阳昨晚上开始发烧,叫了你一夜你的名字。】
宋婉月一下子就坐直了。
什么东西!
莫名其妙之余,她看了眼段柏庭。发现后者正看着窗外,淡漠眉眼,与这料峭寒冬相得益彰。
宋婉月又低下头,微微侧着身子,挡住手机。
【婉婉吃不完:叫我的名字?他是不是骂我了?】
对方过了很久才回。
【屈松:是骂了,说你蠢货,脑子有病。】
宋婉月手机都快捏碎了。如果说刚才那条消息吓了她一跳,那么这条,是彻底激怒了她。
【婉婉吃不完:他才脑子有病!他才是蠢货!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周温阳看见她回过来的消息,将手机递还给屈松。
后者看了眼,笑道:“爱而不得的喊了一晚上她的名字,怎么醒了就翻脸不认了?”周温阳眼神凌厉:“这种话你以后别乱说。她结婚了。”屈松说:"反正也是联姻,没感情的。"“那是她的事。”
酒后宿醉,头还疼着,他按了按太阳穴,打电话叫了个代驾。屈松看他这样,递给他一杯热水:"真放下了?"
“嗯。”他接过水杯,"她很好,不管嫁给谁,她都能过得很好。""可那男的不行,你没听过他家里的事儿?他能好到哪里去。&#
34;屈松和宋婉月一起长大,知道这位娇娇小姐脾气不行,不管去哪都得被宠着捧着。
因为长得漂亮,从小就是众星捧月的焦点。导致她有些虚荣,迷恋上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可在段柏庭身边,那人一看就是个野心滔天的冷血性子。
这样的人在事业上有极大建树和成就,但感情对他们来说只是个调剂消遣。充其量会在烦闷时逗逗这只漂亮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