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停下:“现在?”
“正是。”
默了默,容辞吩咐车夫:“去大理寺。”
“是。”
马车立即掉头,往大理寺走。
大理寺地牢。
尹绍歆坐在小床上,手里一只暖炉。
一张床,一只岫炉,这是容辞来见过他之后,他在牢里唯一过得有尊严的日子。
牢役们不敢再羞辱他,连一日三餐也变得丰盛。甚至,若他开口讨要,牢役还会尽力满足。
这便是容辞给他的答复。
那日,他问:“我凭什么信你?”
他确实不信,这桩案子连恩师都放弃了,而无权无势的睿王府世子又怎有能力办到?
他认为那十三岁的少年只是在他面前故弄玄虚,或是想空手套白狼。
然而,他却轻飘飘地说:“不急,你慢慢考虑。”
然后也轻而易举地,让他在大理寺地牢得到截然不同的待遇。
尹绍歆眼睫半掩,视线静默落在精致的岫炉上。
他家中并不宽裕,为了供他上学已耗尽大半家财。岫炉这种精细之物他并不曾用过,这还是第一次。
且是在地牢这种地方。
容辞,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突然令他起了极大兴趣。
他感兴趣的不是这个少年的财富,而是这个少年背后隐藏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