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寒没否认,就是默认的意思。
唐金鑫的三观又在崩塌:这他妈还能不能有比这更炸裂的消息?以为他俩是谈崩了,结果俩人是上床了,他那天助攻没想让他俩上床啊,只是说把话说清楚,他们怎么跳了这么多的步骤啊?他俩能不能有一个哪怕靠一点谱啊?
唐金鑫头都大了:“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啊?你俩又不说话了。”
一提这个话题良寒立刻急了,吸气时脸孔煞白,硬邦邦地答:“他不承认。不让我说。我是他奸夫吗,他不让我说!”
唐金鑫被他骤然拔高的嗓音吓了一跳,立刻抬手安抚他:“那个你先别生气!小点声,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唐金鑫现在作为一个局外的参谋也有点乱,这俩人进展太快了,关系错乱得让人喘不过气,在一起的时候一个个控制不住冲动,不在一起的时候又理智全无,带他俩可真累。
唐金鑫好言好语地说:“这里面兴许是有什么误会,他应该不是你想的这个意思。”
良寒双手握住头,他不知道,不要问他,他现在只感觉那天晚上自己跟做了贼似的,之前明明是路霄同意的,然后路霄又不许他说出去了,他回家一宿一宿地睡不着,焦虑得直打转,不明白路霄他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他自暴自弃地说:“随便他吧,他爱干什么干什么,不想确定身份那就当炮友,没事儿,当什么都行,我死都不放过他。”
唐金鑫又被他吓了一跳,立刻说:“不至于不至于,寒哥你冷静点。”
唐金鑫严重怀疑良寒现在在失控阶段,脑子不清楚,不然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良寒竟然还在他离谱的逻辑里认真地朝着唐金鑫发问:“你说他是不是在国外呆过很久,所以才这么开放啊?他为什么要拿这件事跟我开玩笑?”
他真的钻进牛角尖里了,他这两天一直在想死胡同问题:路霄和我做了,他不许我说,他不认这个关系,他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开放,他是不是就是拿我试试而已,我真蠢,我就只是一个配合他的玩具,他玩完我会找别人的,他是不是也会和别人做这个?
良寒的手机被暴力地点来点去彻底黑屏了,良寒的喉结迅速地滚动了一下,感觉自己真的要受不了了,他很想摸路霄,受不了地想,那天晚上霄霄一直在哭,他一直哭,他昏头了,他不该走的……愤怒和怜惜来回地撕扯着他,撕扯得他浑身不听使唤,最后他狠狠地拍击了一下卫生间隔间的门板,扭头就走!
二楼的缓步台,路霄正六神无主地和甜不辣复述自己和良寒的故事,直到此时他才承认那是一种怎样的疼,他再也扮演不了那股可笑的勇敢了,他真的从身到心疼得受不了了,甜不辣好像半天都没能消化,缓了好久才说:弟弟,我以为你在谈恋爱的……
飞机:没有,我们没有……!
甜不辣怒其不争:那你跟他睡什么觉啊,你是疯了吗?
路霄被训斥得浑身一抖。
路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他感觉自己做了件罪大恶极的错事,而他又无法对自己的行为做出合理的解释,羞愧恐惧惶恐把他逼得不知如何是好。
甜不辣立刻问:你父母知道吗?
飞机:不知道。
飞机:我不敢跟他们说。
飞机:他们会杀了我的。
甜不辣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立刻安抚他:没事儿啊,叔叔阿姨不会这样的。
然后紧接着问:你现在在午休对吧?
飞机:对啊,我在上学。
甜不辣干脆利落:请假。
甜不辣:你现在去找你班主任请假,下午就回H市。
飞机:……啊?
路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个事儿还需要请假吗?他怎么请啊?
甜不辣: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去苏中接你,那个男生叫良寒是吧,睡了就跑是吧?行,我去你学校门口不把他扒到全校皆知我就不姓胡。
路霄被吓到了:……姐姐。
甜不辣怒不可遏:我以为你俩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