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四合院吃瓜敛财人生(二十三) 二合一……

夜黑风高杀人夜,一道瘦小又灵活的身影穿梭在四九城的大小巷子里,在蒙蒙细雨中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而雨水也恰到好处掩盖了她经过的所有痕迹。

这年头没有夜生活,三更半夜家家户户紧闭房门,偶尔零星几点灯光,都是因为家里有人起夜上厕所的缘故,很快又会熄灭。

平日里,各个街道还有人也巡逻,可下雨的日子,值班人员也躲了个懒,窝在值班室里小憩,轻易不会出门。

“呼呼呼——”

十一路公交车就是不靠谱,要不是有宝贝在召唤,龙指定受不了这个罪。

好在有改造过的身体撑着,普通人可没办法一直用快跑的速度从雨花胡同出发坚持到目的地,想当初,龙可是纯靠双腿跟着那群骑自行车的人找到这个秘密基地的,但凡她愿意吃苦,华国第一枚长跑金牌指定属于她。

龙已经想好了,要是里面的宝贝达不到预期,高低得给那群人安排一顿麻袋闷棍套餐。

革会那群人藏宝的地点在一片略荒凉的民宅中,这里在抗战时曾遭遇过轰炸,许多建筑物都被损坏,经过修缮完整保留下来的很少,大多数都是后期被人在原有建筑基础上搭建起来的棚屋,因此这一片的人员居住十分混乱,又因为几年前的□□,不少人选择返乡谋生,加上这里地处偏僻,交通不便,渐渐居住在这里的人也减少了许多,越显荒寂。

郁绒绒在一座四面围着高墙的民宅外站定,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听到任何呼吸声后,翻越进院子中。

这是一处荒废的院落,按理说这样的屋子很容易被周围没有房子或者住房紧张的人盯上,可现在,院子就荒废在这儿。

因为这是一处鬼宅。

院子的上一任主人是一位梨园名伶,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妻儿,当初陪他住在这儿的只有几个仆人,建国后,他遣散了当时伺候他的大多数下人,只留下一个无处可去的老鳏夫。

这座院子在那位名伶的修缮下,原本保存还算妥当,直到年前,革会的人上门,拿着一张几十年前的报纸,报纸正中央,是那位名伶和倭寇高官的合照,新闻内容是他为倭寇高层表演精彩内容的褒奖。

除此之外,还从他家中翻找出了许多封和外国友人来往的信件,当天小兵就抄了这座院子,除了大院四面的围墙,里面的摆设全都砸烂,门窗被拆卸,墙壁被砸了好几个窟窿,横梁、立柱也被砍断好几根,整座建筑摇摇欲坠。

对方视若珍宝的几套行头全都被熊熊烈火吞噬,他本人也被扒光了衣服,剃了阴阳头游行,在接受天夜的折磨羞辱后,他被放回了家,革会通知他收拾一下,然后去最艰难的大西北进行改造。

当天晚上,那个中年男人就在正厅的横梁上,上吊自杀。

最后那个老仆将他的尸体用草席裹着草草下葬,自己依旧住在这座已经破败的院子里。

怪事就是从对方自杀后开始的。

最初也有人盯上了这座无主的院子,虽说小兵将里头的建筑破坏大半,但怎么样,这里都比外头一些用木板搭建的棚屋好,再不济,也能从里面弄点青砖灰瓦出来,修缮一下自己现在住的房子。

就在外人蠢蠢欲动想要瓜分这座院子时,这里开始闹鬼了。

起先是有人半夜偷偷摸摸搬运砖料时听到了戏曲声,之后又有好几次,有人亲眼从敞开的大门里看到里面有一个穿着戏袍的身影飘过。

一开始,大家还怀疑是不是住在里面的老仆在装神弄鬼,谁知道有一天,大伙儿听到了那个老仆的一声惨叫,大家闻声赶去时,只见到对方悬挂在伶人自杀的那根横梁上,面目狰狞,四肢扭曲,并不像是上吊自杀的姿态,他的眼球几乎从眼眶中脱出,血色沁满眼白,直勾勾盯着闻声赶来的那些人。

当天晚上,看到这一幕的齐刷刷发起高烧高热,虽然到处都在破四旧,除迷信,可依旧有人私底下讨论,觉得是那个伶人回来了,因为在地底下没人伺候,带走了忠心耿耿的老仆。

在这样的传闻下,没人敢再靠近这座院子,自然也没人敢给老仆收尸,那具身体发臭发烂的味道传遍了周边这片区域,忽然某一天早上,臭味消失,尸体也消失不见。

从那以后,半夜经过这座院子的人时常能透过紧闭的大门,听到一些奇怪的动静。

似乎是凄婉的戏曲声,似乎是老仆人拉风机一样的咳嗽声。

从此,这一座院子彻底成了这一片的禁区。

郁绒绒不知道这些传闻,在确定屋里没人后,就开始了自己的寻宝大业。

就前后脚的功夫,齐屿一行人也赶到了荒宅外百米处,和早就守着的同伴汇合。

“六天前又运了一批东西进去,这几天,庆虎又来了两趟,都是半夜来的,应该就是这儿没错了。”

接应的人跟齐屿汇报自己这些日子的监视成果,他口中的庆虎就是那天出现在齐家的男人,也是齐鹏程的左膀右臂。

“咱们直接进去?”

齐屿身边的人开口,“今天庆虎妹妹的儿子满月,我安排了人,他应该被灌得下不了桌了,不会在这个日子突然过来查看。”

“不行。”

还是那个守着接应的人,他看向齐屿。

“屿哥,我在这儿的这段时间注意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他指了指不远处一座窄小的院子,“那里住了两兄弟,说是在郊区的农场上班,大的那个娶了媳妇,白天兄弟俩去农场干活的时候,他家那个媳妇就总是坐在门口处缝补衣服纳鞋底,平日里也不做饭,饭菜都是兄弟俩带回来的,也是说,除了上厕所的功夫,她几乎不会离开那个位置。”

而他手指的那个位置,坐在那儿,正好能看到荒宅的大门,监视到大半个荒宅,有什么人从荒宅附近经过,她都能观察到。

“那家两男人有个习惯,半夜总喜欢去西巷口的公厕上大号,兄弟俩都错开时间,一个上半叶,一个下半夜,明明这头有个更近的公厕。”

这一条胡同比较长,为了方便,用木板搭了两个简易的茅坑,平时差不多时间,附近的农场、生产队就会派人来收。

按道理,人都喜欢省事,可那两兄弟偏偏就喜欢多走近四百米,难道那里的茅坑拉屎不臭?

接应的人亲自去体验过,得出的结论是一样臭。

现在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俩兄弟并不只是单纯的上厕所,还为了监视那座荒宅,因此才需要走可以从荒宅外经过的那条路,这样一旦里面有什么异响,兄弟俩都能及时察觉。

接应的人和另一个兄弟轮流熬夜观察了好几天,依旧没能找到他们起夜上厕所的规律,只能说没有规律,对方巡逻的时间也是随机的。

这样一来,他们这么多人到时候一旦闹出点动静,就很容易被那对兄弟察觉。

虽然目前一切都只是猜测,他们并不能肯定那一家口是帮着齐鹏程看管东西都下属,但做这种危险的事,一切风险都应该从苗头掐死。

齐屿当机立断改变了策略。

先去那对兄弟家,与其做事的时候被发现引起周围的轰动,不如先将人控制起来,等到了第二天天亮,周围人醒了,自然会有人发现他们。

于是身手最好的几个男人悄悄潜入了可疑的那户人家,等到他们动手成功后,再探荒宅。

这个策略是正确的,可齐屿莫名有些心慌,好像算有遗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