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因为慌乱、愤怒、嗜血、暴躁要冲上来撕开夏津他们。
以及有一部分去冲那所被里外都关上的宿舍院子铁门,也有精神病人翻出正燃起了熊熊大火的宿舍院墙去。
夏津和营刀的几颗手/雷拉线扔了出去,火光和爆炸中,场面更加混乱!
夏津的手被不顾爆炸冲上来的精神病人死死咬着。
营刀不愧是他们几个管理者中最狠的杀人武器,竟然取出了贴在腰背后的长刀,挥砍掉咬着夏津不放的那个病人的手指,病人疼得惨叫松口了,营刀脱下了捆绑了手/雷的外套给夏津,他拖住小护士的手,将他拽拉着,杀出重围去。
“夏护士长怎么办?”
而营刀拖拽着戚灯,竟然一只手就把他拽走了,小护士都要哭出来了。
营刀哪里管什么夏不夏护士长的,挥刀砍着扑向他们的曾经战友现在发狂的喋血怪物,他没有挥砍那些人的致命地方,只是恐吓他们,但是他们越扑越凶狠,营刀后来再也不管他们曾经战友情谊了,就完全把他们当做怪物地挥砍。
拖着小护士,就这么越过了重重火光燃着墙身。
但是营刀没有停下来,依旧拖着满身是别人身上的血的小护士一路往前跑,直到跑了人工湖中暗藏的地下人工河的出口,人工河是通往外面的,只不过有铁栅栏拦着。
营刀挥砍胳膊早已麻木不知酸痛,他白色眼球从方才通红嗜血慢慢平静下来。
他灰白色头发在逐渐要黎明的暗弱光辉风中轻轻浮动,“小护士,”他面无表情回过头,意外和微微怔了下的神情从他面容难得出现了。
那个小护士满身是血,脸上也不少被溅到的哀艳之色。
泪流满面,眼睛通红。
小护士流着泪,垂着湿漉还沾有别人血珠的眼睫,久久不说话。
营刀又“喂”了几声他,大老粗的他根本不懂得哄人。
“你会游泳的吧,不会我给你绑一条绳子,你抓着栏杆潜下去从最底下没有栅栏的河堤爬出去,再顺着外面栅栏爬上来解掉绳子你就自由了。”
“自由”对小护士来说一直都有的,而对他们身在病院的无论“管理层”还是“病人”,“自由”是他们永远都没办法拥有的珍稀品。
他们得到自由,就会失去生命。
“你呢,”小护士依旧迎着夜里凌晨的风流着泪,他抬起了模糊的泪眼问向了营刀,“你们可以和我一起出去么?”
营刀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左胸口,平淡地就像是无关紧要的口吻:“我们每个人这里都装了芯片,这个病院外方圆十米地下都埋着引爆芯片装置。只要我们越过去,就会自爆。你不用等我们,你跑吧。”
小护士泪眼婆娑:“我们一起想办法,我们回去救夏护士长吧……”
营刀不为所动,只是说:“我们都是战场下来的士兵……我们曾经被国家改造过,我们的基因是崇尚武力、嗜血暴力的。国家为了不让我们出去危/害社会,也不想处死我们,只好建了这么个疗养院养着我们。”
小护士听着从他们这一批管理者口中的真相。
“第一批来的是外面的管理者,他们被这些战士杀死了,战士代替了外来的管理者,起了和他们相同的名字。”营刀淡淡说,“但是他们没有管好病院,被病人杀了,病人又成为了管理者,想治好病人和得到一点只有管理者才有的自由。但是他们依旧被屡次越狱和暴/动的病人杀死。再后来的病人取代了管理者,他们比之前管理者更凶狠,压迫病人,因为管不住病人,死的只有他们。他们想屠杀这些病人,但是任务失败了他们被反杀了。”
“接着,就到了我们这批,我最早是和野豌、阿逐他们一起反抗要屠杀我们的管理者。夏津是最温和的暴动者,他从这么多病人中脱颖而出,成功说服了我们。他很聪明,重新制定了管理规则,用体力活和药物控制病人们,加固城墙。我们通过劳动力换来了政/府提供不了的食物、医药、和加固楼房等的物质。我们目标一致,不屠杀、不伤害病人,一起在这所病院能活多久就活多久。”
小护士点头,泪如雨下:“没有办法向政/府申请吗,你们其中有的人是正常人,你们能出去,可以回归社会家庭,恢复正常人的身份。”
营刀笑了,“国家没有杀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我们都曾沾过病人,也就是我们战友的血。我们上过战场,也在这里杀过变成怪物的战友,我们每个人都是罪人……直到后来夏津出现,我们才发现,我们也可以当坏人最恶的人——那就是加双引号的好人。我们管好失去控制的他们,我们所有人也能和平地活着。小护士,你知道吗,我们这些人不无辜……但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