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光侧头对着秦妙言扬起一个明媚非常的笑,两个酒靥深深,简直像是嘲讽。

“你回来了啦。”

“我给自己做身衣裳穿,鲛纱那么贵重,我还是不穿了。”

“小春说着里没有其他的衣裳。”李扶光说,“你看,我很会做的,小时候总用树叶做的。”

“就是这个被单不太好撕……”

“刺啦!”

秦妙言站在床边,看着她养了数百年的云蚕,又攒了几十年才让鲛人织出来的,不仅能自洁不脏,还能清洁经脉秽物,躺在上面如坠云端好梦连连……的云蚕丝被单,只觉得自己后颈有一道血柱直上,要冲破她的天灵盖喷出来了。

秦妙言扶住了后颈,瞪着还在刺啦刺啦撕布条的李扶光,麻木地问:“你为什么要挑这个做衣服呢?”

“啊,其他的花色太好看了,我怕太贵重了,这个我睡过的灰扑扑的被单,就可以了。”李扶光说着,还挠了挠头,一脸的同他俊美模样不符的憨厚。

秦妙言怒吼:“可是它比鲛纱,比这屋子里其他的所有布料加在一起还贵重千万倍!”

李扶光闻言正撕扯的动作一僵,瞪大了眼睛。

秦妙言对着他露出一个笑,但是笑意森森,很是瘆人。

“你可真是好样的,我就这么一条云蚕丝的被单。”

秦妙言一把抢下了李扶光手里的碎布条,垂头欲哭无泪。

她已经睡习惯了,离了都不知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