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绮露说:“你不可能轻易离开A区,那帮老头儿不会允许你这般肆无忌惮,你的小狗倒是可以,如有需要,我可以帮忙。”
他们是敌人,也是盟友。
从前是,现在亦是。
那一年,同样失去双亲的两人,第一次被“放逐”到荒岛上,不知彼此姓名,却背负上同样命运。
这一年,在往日的旧宅里,两个人擦肩而过,命运的齿轮仍旧转动,走向各自的分叉口。
岑绮露走后,茧绥走了过来,把其中一杯茶举到岑骁渊面前,皱巴着一张脸,“我刚才偷偷尝了一口,好苦啊。”
岑骁渊低下头,望向那双黑漆的眼眸,本来紧绷的神经一下松懈了,轻笑一声,“那给我也尝尝,究竟有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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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度过几个荒唐的夜晚,茧绥把岑骁渊踢出了自己的小屋子。
“你回你的房间睡。”
“楼上的房间太大了,我自己一个人睡不着。”
“你可以,我才要不行了。”
隔着门板,两个人对话。
见茧绥的态度坚决,岑骁渊知道示弱没用,威胁了两句也不管用。
茧绥说自己的屁股要开花了,岑骁渊说那更要好好看。
“不好、不好。”茧绥说。
门外忽然没声了。
等了好久,等到他马上要坚持不住开门,岑骁渊忽然说:“明天一早,岑绮露的人会来接你回C区。”
茧绥愣了下,“只有我吗?”
“只有你。”
“那你呢?”
岑骁渊沉默一会儿,“我很快就去找你。”
门开了,岑骁渊没有立刻上前,两个人对立着。
“你愿意等我吗?”岑骁渊问。
“你会来找我吗?”茧绥也跟着问。
“不然我还能去哪里?”岑骁渊上前一步,将门带上,月光散落在窄窄的床铺,这些天他们一起睡、一起醒,一起达到最高点,也一同吻在一块。“我找你找了那么久,你休想甩掉我,不止这辈子,连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会去到你身边。”
“这个很像鬼故事,你要生生世世都不放过我。”
“那你害怕吗?”岑骁渊深深看着他。
茧绥没有回答,而是说:“我会等你,但我不会等太久。”
室内静了,岑骁渊紧紧抱住茧绥,似乎想把他嵌进自己的身体,这样他们就不用分开了。
他舍不得离别,害怕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