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绥是在一阵晃动中醒来的。
床窄得可怜,两个人紧紧挨着,不留一丝缝隙。
好像回到小时候,他会在睡意正浓时惊醒,惊觉身边有人,又会在觉察到熟悉的信息素后,下一秒放松身体。
不管是分化前还是分化后,Alpha总是喜欢来找他,像不能没有入睡玩偶的小孩子,要一只手环在他腰上,把他揣进怀里。
可是今早稍显不同。
茧绥还懵懵的,未从睡眠中完全抽离。
“醒了?”
初晨的阳光洒落在两人身上,岑骁渊询问着。
茧绥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在睡梦里一摇一晃, 他的整个的小床也跟着晃动。
茧绥好怕它塌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经过一晚,他的瞳色已经恢复成原本的颜色。
茧绥含糊地问:“我是在做梦吗?”
岑骁渊故意道:“是。”
茧绥点点脑袋,伸出两条手臂,要岑骁渊把他拉起来,自己坐进Alpha的怀抱。
他的头发、眼睛,微微挺翘的鼻尖,岑骁渊都喜欢,都吻一遍。
对上Alpha那双深沉的眼睛,他歪过脑袋,亲了亲对方的脸蛋,“你为什么不进来?”
“你忘了答应过我的。”Alpha咬上茧绥的耳朵,“你说了这次你要主动。”
茧绥回想着,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在洗手间他们只做到一半,他似乎的确承诺过Alpha。
……
视线里一晃而过被摘下的Omega颈环,茧绥伸出去够,用指尖挑起,把那皮革项圈比划在自己的脖颈上,问岑骁渊:“你喜欢我这样吗?”
岑骁渊将碍事的颈环拨开,手指揉捏过茧绥的后颈,亲了亲那里的疤痕,“我更喜欢这样。”
他不再试图标记,不再齿咬,他留下亲吻。
Alpha控制住自己本能的兽性,仅仅把信息素释放在茧绥的身上,沁人心脾的木质香,落在茧绥身上,留下酥酥麻麻的触感。
“我以为、你喜欢。”茧绥说,“你以前……还给过江宜晚颈环。”
在床上听到其他人的名字,岑骁渊敏锐地眯起眼,“我什么时候……你是说期中测验?”
茧绥不吭声,只是看着Alpha。
他记得,颈环属于Omega。
不属于他。
他是附带的。
他以为他是附带的。
直到岑骁渊把和江宜晚的那笔交易说出来。
“训练场需要搭档才能进,我想去找你,你不是和你的好师兄组队了吗?”
直至今日,岑骁渊谈到这件事,表情依旧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