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韶航的挑衅,岑骁渊戾气十分重,高阶Alpha的那部分兽性在他身上向来明显,只不过看在茧绥的面上,强忍着没有发作。
“我早说过,你会后悔没有杀了我。”韶航盯准Alpha的眼睛说道。
未等岑骁渊回答,茧绥先说:“他不会。”
“他听我的话,我不让他动手他就不会动手。”房间的门开着,韶航没有回头,只听茧绥说,“他不是一件工具,你们不能这么对他。”
早在很久很久前,茧绥就想要说了。
韶航希望Alpha能了结自己痛苦的余生。
可是为什么?
他的解脱要让Alpha的双手沾染鲜血。
“你要是真那么想死的话,可以自己捅自己一刀。”茧绥真心建议。
韶航笑了。
这回是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场面堪比恐怖片。
韶航眼泪都笑出来了,那张常年面无表的脸有了过于生动的面貌。
连岑骁渊都蹙眉,松开他,退后一步讲:“想发疯滚出去发疯。”
“你听不出来吗?”韶航直起腰,几乎和岑骁渊一般高,眼纹里有一些情绪,太过年轻的Alpha不能立即懂,“他心疼你了。”
韶航轻飘飘留下一句话,踏出房门去。
那是他和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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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韶英在岑家一处院落里发现自己哥哥的遗体,遗书和他这个人一样枯燥无聊,细数了这些年来,他与岑澜共同犯下的罪行。
到最后,他还是和岑澜紧紧捆绑在一起。
下葬当天,韶英的眼眶红肿,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韶航的墓前摆着一捧白色铃兰。
岑澜这辈子都以韶航的信息素示人,鲜少有人知道他真正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韶航知道。
他把他的遗愿写在遗书的最后一行,希望自己的妹妹能为他献上一束。
岑骁渊带着茧绥远远看了眼便走了,他没有多余的善心分发给别人,他希望茧绥同样也不要有。
“他死了。”茧绥说。
“是,他死了。”岑骁渊回答,“他早晚会死,岑澜死的那天他就想死了,只不过我没如他的愿。”
“为什么?”茧绥问。
“因为韶英跪下来求我,她知道我的……”
“不,我的问题是,他为什么想死?”
阳光下,茧绥的眼眸是被改造过后的浅色调,颈上戴着的是Omega的特质颈环。
即便如此,他依旧还是他,眼眸澄澈清明,问题也很刁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