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绥迷迷糊糊地睁眼看人,首先是去看那双眼睛,确认没有异样之后,他用一只手轻轻遮住了,再推开。
岑骁渊借着他的手心蹭了下,“睡吧,死不了。”
茧绥缓了一会儿,没有方才那么困了,退后些许,黑暗里寻找Alpha受伤的痕迹,实在是看不出来,又探手上去摸了摸。
岑骁渊的上身靠近他,在他耳边问道:“瞎摸什么,想要了?”
茧绥瞬间清醒过来,摇着脑袋否认,声音里还有绵绵的倦意,带些许的鼻音,一时嘴快:“看看你要死了没,啊不是,有没有哪里受伤……”
两个人的对话实在太过诡异,连岑骁渊都理解不了,揉了揉他微卷的头发,攥在掌心里,“都说了死不了,没有受伤,这次回去不是为了任务,睡你的吧……你今天都干什么了?算了,先睡觉,睡醒了再说。”
两个人的睡衣上有同一款洗衣液的味道,薄荷的,和Alpha的信息素混在一起,犹如森林深处的一口古井,厚重而清凉,从皮肤上冲刷而过。
茧绥闭着眼,脑子已经开始活跃了,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动个不停。
“就是上课,吃饭,和平时一样的。”他回答了。
岑骁渊问:“没有背着我去见什么不该见的人?”
Alpha指的是缘余,茧绥想到的却是下午在湖泊边和江宜晚的对话。
他睁开眼睛,岑骁渊正看着自己。
“没有去见师兄的。”茧绥答,“你今天回去干了什么?”
岑骁渊沉吟一下,和茧绥说了个大概,与下午江宜晚所说的大差不差。
岑骁渊看起来不太在意,只是简略的复述,听不出更多情绪。
“明早你去食堂,就能看到电视上新闻在播。”
岑骁渊的手指缠在茧绥的头发上,由于太短,只转了两圈就到底了,头皮扯着,茧绥不由把脑袋歪了过去。
茧绥问:“那你就这么回来了没关系吗?”
岑骁渊疲惫地呼出一口气,又一次将茧绥圈入怀中,声音有些哑,“ 怎么?你还想我多在A区待几天?”
“没有啊,我就是问问呢。”
岑骁渊实在太过敏感了,茧绥身上像是缠上了一团火焰,把他整个人都烧着了。
“我人都在这里了,他们不乐意又能怎样?”岑骁渊握在他肩膀的手掌紧了紧,“即使我不在,也会找人看着你,别想背着我搞些小动作,让我知道了,回来就把你绑走,绑回A区,关起来。”
“那我好怕的。”
“我听不出来你有半点害怕。”岑骁渊的声音闷在他的侧颈处。
茧绥:“那是的,我知道你不会。”
岑骁渊轻笑一声,张口咬住他侧颈最薄的那块皮肉,“你又知道了?”
茧绥“唔”了一声,眼睛对着天花板眨了眨,“你现在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我都乖乖听话了,留在你身边。”茧绥说,“你没有理由把我关起来。”
岑骁渊轻哼一声,再次舔咬茧绥后颈处留下的那道疤。
Alpha咬人的习惯怎么都改不掉,十几岁的时候就常常这么做,过去这么多年,还是喜欢在Beta的身上咬出痕迹,仿佛这能成为一种终身标记。
岑骁渊圈紧他,“我控制不住,想要在你身上留下点什么。”
“嗯,我知道的。”茧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