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
茧绥抬起未受伤的那只手,摸了摸岑骁渊的头顶,就算满身尖刺,头发也还是柔软的。
Alpha喉咙里发出如同野兽般地示威声,对茧绥忽如其来的触碰极为不满意,却没有阻止。
“医生应该给了你抑制剂,它在哪里?”茧绥问。
“不知道,不需要。”尽管胸膛炽热地能把人燃烧起来,岑骁渊态度依旧冷硬,“你不是来了吗,我还要抑制剂干什么?”
“可我不是Omega,没办法……”茧绥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再次被按在地板上,对于疼痛已经近乎麻木,但还是蜷缩身子,尽可能不摩擦到伤口。
代价。
他总要付出代价。
没关系,他可以忍受……
空气仿佛凝固在一块,细微的链条拉开的声音,茧绥终于蜷曲起手指。
“不行的,在这里不行。”茧绥声音里染上惶恐,企图攀爬,却被Alpha拽住脚踝。
“你可以的,我会教你,只要你好好学。”岑骁渊俯身下来,贴近他的耳畔,拇指碾在他的唇上,“你的学习能力不是很强吗?”
茧绥这才后怕起来,曲腿想要后退,却被对方牢牢固在原地。
信息素再度缠绕在他身上,这一回宛若实体,无比巨大而炙热,在他脸上乱戳一气,最终侵染上他的唇瓣,迫使他张开口,喉咙里却发不出一句完整的呻口今。
吞咽不下的口水和无法逆流的眼泪,舌尖尝到信息素的苦味,从而充斥整个口腔。
“很好,就是这样,一点点地吞进去,不要用牙齿。”岑骁渊的教导响在耳边,“看吧,很简单,只要堵住了,你就不能再用这张嘴说谎了。”
茧绥还是太自以为是了。
他害怕的。
害怕空白的三年里他们各自的成长。
岑骁渊还记得他,还不肯放过他。
茧绥于他,已经成为类似执念的东西。
Alpha确实不会杀死他,却能轻而易举地让他生不如死。
信息素是苦的,茧绥觉得自己整个人也都是苦的,直至那气息填满他的口腔,冲荡在他的咽喉。
他从没有此刻这样放肆地哭过,在进行下一步之前,眼泪已经变成最寻常的东西。
“不要、不要,我疼,我疼的。”
茧绥紧抓住岑骁渊的衣摆,Alpha以一个居高临下的姿势俯瞰他,眼神毫无怜悯之意,冰冷至极,“是你先‘违约’辜负了我的信任,我不会再信你了。”
他将茧绥的示弱也视为一种谎言。
岑骁渊的手指滑过茧绥被撑裂的嘴角,感到手底下人的瑟缩,眼底的金色更甚。
“茧绥,我给过你机会,不止一次。”
岑骁渊从没表现的这般凌虐过,让茧绥不顾一切地开始求饶、向后退,腰侧又撞到石壁的一角,闷哼一声。
Alpha终于停住了。
“你受伤了?”
茧绥狠狠抽泣着,面对岑骁渊的提问直接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