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侧的红肿已经褪去了,可那日粗鲁的话语与冲撞仿佛还残留在茧绥的身上,要他总是在睡梦中惊醒,唇齿间好像还残留热度,身体不自觉发烫,面对自己的晨起也会羞愧。
有欲望是一件肮脏的事。
纾解是痛并着快乐一齐,这让茧绥不愿意去触碰,待它自己消下去,似乎能减轻一点他的罪恶感。
昨晚岑骁渊检查他喝汤药的情况,茧绥之前试过了,现在的他是一点苦都咽不下去,咽了马上就会吐出来。
但在被Alpha质问为什么不按时喝药时,他一个字都不想说。
之前他在床上说了那么多,哭喊着求饶,岑骁渊都无动于衷,现在又怎么肯听自己解释。
他什么都不说。
岑骁渊又生气了。
掰着他的下巴把药硬灌进他的嘴里,苦味漫过鼻腔,茧绥呛咳起来,又都吐了出来。
作为报复,他认准了岑骁渊,“哇”地一下全部吐到Alpha的身上。
按住他脑袋的手一僵,茧绥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脏,眼泪口水一并淌出来,岑骁渊一定很嫌弃。
未等他得意多久,那只板着自己下颌的手转移了位置,擦掉喷溅在他嘴边和脖子上的汁水。
制服上一股难闻的草药味道,岑骁渊当着他的面脱掉了,露出里面裹身的作战服,纯黑色包裹臂膀与腰腹,让Alpha看上去凶悍又强壮。
茧绥忽然后悔了。
他不该吐在岑骁渊的身上。
应该吐在岑骁渊的脸上。
这样他就不会用复杂的神情看着自己,好像是在可怜他,可怜自己养的宠物长成现在这般没教化的模样。
“喝不下去就不喝了。”岑骁渊说,“这种事情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我不要。”
茧绥脱口而出。
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他再大胆,也会三思后行,可是现在不了,反正不管再怎么权衡,再怎么斟酌,下场都是一样的。
茧绥变得莽撞又冒失,故意惹恼Alpha。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我不要。”紧接着又一句,在看到岑骁渊沉下去的神情时,他才有种自己成功的畅快感。
那之后茧绥被强行拎着到浴室冲洗,岑骁渊确实没有动他,却也不让他动弹。
花洒下,两人皆是赤身果体,岑骁渊压着他,在他之上,做着纾解。
茧绥两条腿都被别在角落里无法伸展,也无法逃脱。
前一秒他感受到的还是浴室里蒸腾的雾气,齿间残留淡淡的草药味,下一秒,滚烫的是水,温凉的是液体,浇灌在他身上,一簇簇一股股,闭着眼,就在眼睑上滑落下去,落在唇边,就被手指硬塞入口,苦涩的、咸腥的,又是一味他吞咽不下去的药。
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做。
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没有肢体上的接触。
罪恶感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更重了。
“茧绥。”
茧绥从不堪的回忆里回过神。
教室外的Omega叫着他的名字,唇边漾起的弧度刚刚好,漂亮的脸蛋上持续完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