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茧绥还望着自己,很明显是不相信,他皱眉:“我怎么会认识……没看清脸,再这么看我,把你的眼睛也挖出来。”
茧绥的眼瞳颜色深,深夜里更是乌黑发亮,闻言眨了下眼睛,迅速把目光收回去。
“万一让别人误会就不好了。”他嘀咕。
岑骁渊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染血的衣服一下扣到茧绥的脑袋上,“能有什么误会?别忘了,是你自己坐到我身上的。”
茧绥被衣服上的信息素熏得喘不过气,一把拽开了,又不能扔,还不敢反驳。
努力催眠自己,刚刚是自己的错觉。
是错觉。
可是真的很鼓……
屁股还有感觉,怪怪的。
岑骁渊在自己的衣柜里翻找,茧绥视线一直不住往下瞟。
好奇,想一探究竟。
惜命,更害怕挨打。
来不及反应,茧绥又被揽住,身体紧挨着,这一回彻底确认了。
“要看就大大方方的,别贼眉鼠眼。”
岑骁渊对自己变化的坦荡,十年如一日。茧绥却不行,浑身毛都炸开了,眼睛瞪圆,吓坏的模样。
好在岑骁渊也没要做什么,单手圈着他,一件件衣服地看,翻箱倒柜半天才勉强找出一件宽松的白色外套,套在自己身上。
茧绥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不太敢。
岑骁渊看出来了,“你的衣服我穿不得?”
“换一件穿呢?”茧绥跟他打商量,“这件是我弟弟买给我的。”虽然不太合身。
气氛静了两秒,岑骁渊点点头。
茧绥刚要松口气,他说:“不行。”
茧绥:“……”
关于岑骁渊为什么会受伤、受了伤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寝室,这些问题茧绥都没有问。
因为没有必要。
少年时他或许还会好奇,但通常得到的回答都是五个字“不关你的事”。
岑骁渊做什么事都随心,生气发脾气不需要理由,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更不需要理由。
关心太冒犯了,他只需要一个听话的随从。
茧绥没有催促,也没有再说话,
直到岑骁渊整理好自己,收敛身上的信息素,干净清爽,让人想象不到一小时前满身血腥,情绪失控的模样。
那件黑色T恤还在茧绥的手里。
岑骁渊说:“想要送你了。”
茧绥又做了一个错误的判断。
他说:“我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