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骁渊用看弱智的眼神看他,过了好一会儿,说:“是你下手太重了。”
“啊,对不起啊,那我再轻一点。”
“疼。”
茧绥以为自己听错了,头抬起来,那双乌黑发亮的双眸望向少年,像黑曜石,在深夜里熠熠生辉。
岑骁渊的脊背压下来,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抓住他的前襟,“我说痛得想死,你是耳聋?”
“……我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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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又是相同的状况。
房间的灯没有开,桌上摆着半瓶深紫色的饮品,箱盒间发出的碰撞声格外清晰。
大量失血令岑骁渊安静许多,喝了茧绥的半瓶饮料补充糖分不忘吐槽难喝。
“那是别人送我的,你不喝可以留下给我。”茧绥话音刚落,岑骁渊又灌下去一口。
看着他齐全的医用设备,岑骁渊道:“你来上学就是为了受伤的?”
“医药箱总会用到啊,备着以防万一。”
茧绥拆开医用纱布,隔着老远朝Alpha的身上比划。手还未放下,岑骁渊已经将上衣脱掉扔在地上。
幸而伤口不深,属于切线伤,不然以岑骁渊这么粗暴的手法,扒掉的可不止衣服,很可能是一层皮。
不过他本人向来不在意,常年的高压训练让他的体格远超于大多数人,忍耐力也比常人要高。
Alpha的身材如同雕刻一般,肌理匀称而美观,每一笔都刻在刚好的位置上,连带背腹间的瘢痕都像艺术再加工。
那些旧伤深浅不一地布在躯体之上,随着动作伸展,在眼前炸开。
他身上的疤比三年前多了一倍有余,新伤覆盖旧伤口,留下更深刻的印记。
茧绥的床铺已经惨不忍睹,浓郁的乌木香充斥整个房间,血液顺着腹部划入人鱼线。
“不然你还是躺下吧。”反正床都被毁掉了。
“少废话。”岑骁渊直接拒绝,“你不是说要帮我处理伤口吗,再不快点血都要流干了。”
茧绥本来的想法是,把工具准备好,让岑骁渊自己清理。然而,岑骁渊都这么说了,他也没办法说,这活儿自己不想干。
岑骁渊一定会在血流干之前,先把他丢出窗外。
无菌纱布缠绕在Alpha腹间,躯体滚烫的热度几乎要灼伤茧绥的手指。
岑骁渊能感受到怀里Beta的细微颤动,眼睛的金芒好不容易压下去,抬眼时有些腻烦地问:“你到底……嘶!”
茧绥这一下手抖,双氧水顺着伤口流进岑骁渊的裤子,湿了一片。
脑袋瞬间被按住,头顶是岑骁渊阴恻恻的声音:“你是想给我舔了?”
茧绥立刻大喊:“失误、失误!”
“别耍小心思。”岑骁渊把他的脑袋推到一边,整理自己的裆部,脸色十分不好看。
“那你还是躺下吧,不然我没法清理啊。”茧绥也是第一次手抖的这么厉害,之前从不会这样,欲哭无泪,用镊子夹棉球,夹了几次都夹不上,出了一脑门汗。
“笨手笨脚的,你还能干什么?”岑骁渊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工具,自己处理起伤口。“以前不是挺会献殷勤吗,现在就生疏了?”
纱布上再次染血,岑骁渊紧绷着身体,呼吸克制,腹部及不可见地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