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骁渊怎么会认得缘余,不会真的找人调查他吧?
“牛小果是谁?这里没有叫这种名字的人。”反而是缘余分外冷静,“我认识你,不需要介绍。别掐着他,你这样是在侮辱人。”
话音刚落,岑骁渊施力更大了,茧绥连忙开口:“少爷,头头头……”
他示弱,岑骁渊松开手。
重获自由,茧绥完全不敢看对面帮他说话的缘余。
缘余对Alpha的意见本就很大,茧绥生怕他们一言不合打起来。
不要说缘余打了抑制剂,现在就是个Beta,就算没有隐藏第二性别,Alpha之间的等级压制也不是闹着玩的。
岑骁渊以前有个称号叫做“疯狗”,在A区是很难听的称呼。
上城区潜移默化的规则,无法控制好信息素的Alpha与牲畜无疑,岑骁渊最狂躁的一段时间逮着谁都咬。
对旁人是行为上的“撕咬”,对茧绥是客观意义上的啃咬。
今天第三次被围观,茧绥都有些麻木了。
对着一帮看戏的人,他发挥不出自己的演技。
岑骁渊把问题丢给他,反问自己有侮辱他吗,让他给别人解释清楚,并且刻意强调“别人”两个字,眼睛紧盯着他。
要听话、要顺从。
这是茧绥在那六年间学到最有用的口诀。
普通人家的小孩不会被送去A区给高阶AO当陪读。
这是个阶级歧视性很高的职业。
只有平民区食不果腹的人愿意把自家孩子送去当佣人。
为了活着,总要有人出卖些什么。
他与岑骁渊曾经是雇佣关系。
现在,什么都不是。
深呼一口气,茧绥脸上挂上笑容:“这么多人看着呢,大家没必要这样,来,坐下来我们好好聊……”
“谁要坐下来跟你好好聊?”岑骁渊直接打断,一字一句,“回答别人提出的问题不是最基本的礼貌么,究竟有没有欺负你,千万不要受委屈了。”
没有佩戴颈环的Omega就站在一旁,安静乖巧地像一尊瓷瓶。
茧绥忍不住多瞧了两眼,就被岑骁渊挡住视线,冷冰冰质问:“你在看哪里?”
食堂里不少Alpha的目光投在江宜晚身上,却碍于岑骁渊的存在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有人给你撑腰,你是不是很开心,还有心思分神?”岑骁渊面无表情。
为什么一直问他开不开心?
离开A区后的每一天自己都挺开心的。
可食堂里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茧绥不得不开口,声音不大,只有处在中心的人听得见,“……完全没有的事,我知道你其实没有恶意,就是在关心我,对不对?”
知道说什么能有效安抚Alpha,他讲话时眼睫也没多颤一下。
只是越来越多的人围观,茧绥的视线止不住地向周围扫。
那些议论声、指指点点。他听不清,却无法不去在意,干脆把头低下去,当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