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凝视着允禔,生怕他的脸上流露出不甘痛苦的神情,只是在他注视下的大皇子却高高兴兴地吃起了糕点,完全没有她想象的那些愤懑。

她想了想,摸着允禔的脑勺轻声说道:“允禔,你觉得太子如何?”

这是一个有些危险的问题。

但此时殿内只有惠嫔与大皇子,就连心腹也在方才被遣散了。

只有他们两人。

允禔慢腾腾地嚼着,吞下去才道:“我最初有些厌恶他。”孩子的话语总是直白,“我也……嫉妒他。”

惠嫔等待着。

“但现在,”允禔露出一种像是恼怒,又像是好笑的表情,但那又不是全然的心烦。

“我不……不再一直那么想了。”

那是一种近乎喜爱的,带着孩子气的愉悦。

惠嫔心口的大石,也似被无声无息地搬开了些。

此事落在太子那一头,就是截然不同的反应了。

原本因为康煦帝这场意外而特殊的考问,故提前下课的几个伴读并没有立刻走。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贾珠。

格图肯对此摇头,却无可奈何。

谁能想到,他们这些进宫只是为了陪伴太子与皇子的伴读里,居然有人是真心想要读书的——好吧,这或许也是可以理解的范畴,但是连不懂的学问都要趁机留下来询问师傅,就未免勤学得过分了。

曹珍听着前头不远处的一问一答,捂着自己的嘴巴打了个哈欠,“我们为何不走来着?”

他有点困顿,迷迷糊糊间都快忘了自己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