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贝铭一点儿不像个儿子,他盯着贝建国的眼神像盯着个无理取闹的老小孩儿,眼底除了无可奈何,还有点儿厌恶的意思。
贝建国先是被他的话气得差点蹦起来,后来又对上他的眼,看见他眼里的厌恶,蹦到嘴边的话硬是没说出来,支吾半晌,终是闭着眼躺下了。
屋里空气重归安静,只有临床大爷那异常敏感的智能音箱一首接一首放着八十年代的流行歌,平均每两首就得有一首因为版权原因无法播放。
贝铭就着歌声看了四千来字的外刊,看到第三篇的时候他爸来了,一进来就见父子俩的嘴都跟缝上了似的不说话。
铭盛华放下手里的保温桶,笑着问:“平常不是都挺能嘚嘚吗?怎么突然哑巴了?”
贝建国立马坐起来,一点儿不见早上那股柔弱劲儿了,说:“你儿子欺负我,戳一下动一动,根本使唤不动,刚刚还……”
他还没说完,铭盛华就笑:“哟,现在是我儿子了?不是你们老贝家的命根儿了?你们姓贝的不都一个德行吗?你自己儿子你不知道?”
贝铭放下手机把抽屉里的不锈钢饭盆拿出来,就听见贝建国说:“他不但不伺候我,还气我,差点儿给我气死!”
铭盛华:“怎么气你了?”
贝建国说:“你问他!你让他自己说!我说不出口。”
贝铭不说话,把保温桶里的饺子倒进碗里一半,垂着头坐到一边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