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铭放下书包和外套,把陛下的大衣整理好挂进柜子里,两只眼睛时不时瞟人几眼。

褚云端终于说:“你偷瞄什么?”

小太监贝铭刚刚吃饭的时候还张牙舞爪,现在又乖了,主动替人更衣这种活是不敢干了,但态度上的殷勤还是很容易就流露出来,说:“你还好吧?”

现在贝铭的样子像什么呢?就像是看见主人伤心,主动上前撒娇抚慰的小动物。而褚云端确实也被他抚慰到了,假意叹了口气说:“不好。”说着脸上的神色愈发沉重,脱掉衬衫和西裤,浑身上下只有一块布包着。

这个时候贝铭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不但没有往前凑,还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说:“其实我小时候也特惨,因为长得秀气从小就被班里的同学当媳妇儿,今天当这个人的,明天当那个人的,一个学期,全校人的媳妇儿我都快当遍了。”

褚云端的眉头拧起来,看着他媳妇儿的眼神有点复杂,但复杂之中比较突出的肯定是生气。

贝铭发现自己超额完成任务,已经成功把褚云端从悲伤中解救出来,直接把他给扔进另一种情绪里了,赶紧说:“都是小学生,小孩儿开玩笑瞎叫着玩儿的,没人真干什么,我要是跟全校人都干过还能活到现在吗?”

一句话把生气升级为愤怒,贝铭都有点佩服自己了,什么叫越描越黑,这就是。

褚云端已经光着膀子给他堵到了墙根儿,问:“都有谁叫过?”

“就……就……”贝铭恨不能缩成一只蜷曲的虾米,慢慢靠着墙往下出溜,“就……都叫过,路过的都跟着叫,没谁没叫过。”

褚云端不让他往下滑,揪着他的衣领子给他拽起来,说:“你嫁给我之前都当过这么多回媳妇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