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春生还没有学会,工地就烂尾解散了,那个教过他几天的木工师父也彻底消失在茫茫人海里,他没再见过。
和林羡聊天勾起了春生在工地上的记忆,心痒手痒特别想刻点什么,哪怕林羡最后不买也行,他可以自己留着。
找到一块大小合适的木料,春生每天就光琢磨要怎么刻一副眼镜出来。
魏庭之原本还没发现他在偷忙什么,是有天傍晚在房间里,春生拉他手的时候他摸到了有些粗糙的东西,这才发现了他手指上竟然缠了三个透明防水的创可贴,问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春生怕他不让自己刻,一个劲地说自己不疼,魏庭之则是完全不理解他用木头刻一个眼镜能干什么。
春生就老实说了能卖钱。
“你要卖给谁?”
春生不肯说,不想他再问就讨好地去亲他的嘴角,“我赚钱给你买笔。”
“我有很多笔。”
“那我给你买别的。”
“我自己会买。”魏庭之拉住想跑的人,把人拽回沙发上,“你赚钱想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
魏庭之有些不悦,脸也有些冷,“你在这里用不到钱。”
“我喜欢钱。”春生现在是一点也不怕他冷脸,被他抓着也不害怕,“没有人不喜欢钱,大家都喜欢。”
“你想要多少钱?”
“我不要你给我,我要我自己赚的。”春生挣了一下手腕没挣开,还被他抓得有些疼,表情认真地看着他,“庭之,你不要这样抓着我好不好?我觉得有点疼。”
听他说会疼魏庭之面无表情地松开他,还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他的手腕,见没留什么痕迹才重新看向他的脸,淡声道:“手指出血你不说疼,我抓你的手你说疼。”
春生讨好地跟他赔笑脸,把贴着创可贴的手送到他嘴唇边,“其实还是有点疼的,你亲一下就不疼了。”
魏庭之冷冷地转过脸躲开他的手,“疼也是你自找的,不要跟我说疼。”
春生被他的话刺了一下,笑脸都维持不住了,沉默地坐回沙发上,低头摸自己手指上的创可贴。
魏庭之本想晾晾他,好让他不要再去雕刻,他总觉得春生笨手笨脚,应该做得出来砸到自己手指的蠢事,但这会儿见春生忽然安静下来,明显是被他刚才的态度伤了心,又觉动摇。
半晌,他脸色未缓态度先缓,朝身旁的人伸手。
春生看了他一眼,把贴着创可贴的那只手放到他手心里。
魏庭之没亲他的手指,只是摸了摸上面的创可贴。
春生等了一会儿,奇怪地问他,“你不亲吗?”
魏庭之没说话,沉默地把他的手放回膝盖上,起身要走。
春生见状快他一步起身挡在门前,后背贴着门将门反手锁上,“天黑了,你不能出去了。”
“天再黑我也能出去。”
春生知道他这是要到外面睡了,坚持不肯他出去,“不行。”
“让开。”
春生摇头。
魏庭之不和他继续僵持,转身走回沙发上坐下。
春生见他不离开房间了又重新挨着他坐,捧起他一只手亲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