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晚安。”
男人帮他关上卧室灯离开,春生在漆黑里一个人躺了一会儿,实在有些无法忍受床边的位置是空的,因为以往这个时候魏先生都会拉着他和他做舒服的事情,会和他接吻,抱着他咬他的脖子。
可是现在他只有一个人,他翻来覆去随便在床上滚两圈都不会碰到魏庭之的身体,也没有人摸他,咬他。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春生忍不住回想昨晚甚至前天晚上的事情,心里痒痒得让他把脸埋在枕头里,嘴里哼哼唧唧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感觉自己身上那些未消的牙印和吻痕在发烫,发痒,在叫嚣想要魏先生。
他的身体食髓知味,仿佛早就认清了谁是主人。
魏庭之日复一日在春生身上养的蛊终究还是养成了,如他所愿的,春生自.渎脑子里想的是他,嘴里哼唧不清叫着的也是他。
没有人吻他咬他,那双狗狗眼里也噙着水雾。
没有人逼他,他在这时候也会本能般拼命嗅着被子和枕头上残留的魏庭之的气味,迷迷糊糊地说我最喜欢魏先生。
这话好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让他在书房和魏庭之的争吵成了笑话。
他不懂这些,他太笨了,就算有人分析给他听他也不见得能明白,就像他能回家去也会因为想念魏庭之和晚晚而回到这里。
他逃不远的,因为真正把他困死在这里的是现在的春生。
晚晚是唯一清醒的
第46章
次日。
林羡一看见魏庭之就知道里面换人了,他对魏庭之和春生两人昨天发生在书房的争吵一无所知,在时隔多日又一次见到总带给他很多熟悉感的副人格,他仍是惊讶更多。
毕竟这段时间魏庭之心神很稳定,魏家人也没有谁整出幺蛾子和烂摊子来给他添堵,日子平稳得林羡有时候都忘记了魏庭之有人格分裂症。
看着优雅闲适坐在中庭的长凳上看春生玩泡泡机的人,林羡脑海里总是浮现另一抹同样熟悉的身影。
一模一样的面孔,眉眼温柔,不管走到哪里手里都有一本书,一支笔,偶尔会有被他吸引来的蝴蝶落在他的肩头上,连树上不知名的小鸟都要落在他的身边,好像连大自然都想亲近这样温柔的人。
林羡对魏泓之的爱毫无疑问,所以他的目光总是追随着他,陪伴他去做许多事。
而他人生里唯一一件后悔到每每想起就要扇自己耳光的事情就是校运会那天没有坚持要陪魏泓之去洗手间。
他应该陪他一起去的,就算魏泓之说自己很快就回来也该跟过去,他宁愿和他一起被绑架,一起被绑匪杀.害也不想活下来为那天悔恨一生。
哪怕时间已经过去七年了,林羡只能选择接受现实也没能从那天走出来,他把他生命里最后一次见到的魏泓之刻在灵魂深处,对着他的墓碑起誓,他不会忘记承诺,一定会替他好好照顾庭之,直到死亡。
林羡盯着长凳上闲坐的人出神,见他忽然转过脸与自己对视,猝不及防下他愣怔得回不过神。
而男人一看见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透过自己看谁,脸上露出淡笑,“看来我和他是真的很像。”
林羡一时哑然,镜片后温润的眉眼泛出苦涩,“像,也没有那么像,你还是有几分像你自己。”
这种说法让他很感兴趣,笑着问:“哪几分?”
“你能察觉到我在看你,他不行。”林羡眉眼的苦涩慢慢变成另外一种东西,很复杂,像是在思念,又像在不甘,“他的精神世界很单纯,在乎的人和东西极少,若是要排个顺位,第一是庭之,第二是他爷爷,第三是书,没有第四。”
“你怎么知道没有第四?”
“因为我了解他,第四当然可以算有,但那可以是任何人或者东西,所以也可以算是没有。”
男人若有所思地点头,“春生好像也是这样的人。”
“还是有区别的。”林羡温声道:“春生的顺位很清晰,他的第四不像泓之可以是任何人或者东西。”
男人扭头看向玩泡泡机玩得正开心的春生,似被他的快乐感染般重新笑起来,对林羡道:“你不觉得你会是第三吗?”
林羡听得一愣,微微摇头,“这座房子里有一个装满书的房间,里面都是泓之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