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娃娃被他看着面色惨白,他望望狞笑着的张宽,又看向一旁血淋淋的地面,腿软得厉害。
“你们如果也是来住宿的话,便也一并过来抽了吧。”
温宇和张宽已然站到了旁边,司盛闻言也远离了前台附近。
白娃娃吞咽了一口唾沫,同手同脚地往前走。
见他走得磕磕绊绊,一副随时都能跌在地上的样子,谢轻有意维持着和他的距离,方便随时去接他。
温宇依旧含笑看着前台方向,他不是因为张宽伤势太重需要适应,才特意留在这里等张宽恢复,没进行下一步行动的,而是想要看看谢轻和白娃娃身上究竟有没有特殊的地方。
艰难挪步到前台的白娃娃,看着面前高大到阴影都能笼罩住他的男侍者,想到先前他那幽幽的眼神,心里欲哭无泪。
张宽都那样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到对方的,但明显对自己不对头的男侍者怕不是要抽个更狠的。
“我可以让她来抽吗?”白娃娃的声音里都带出了些哭腔。
她指的自然是女侍者。
闻言,温宇微挑了下眉。
张宽阴沉的面色开始有所舒展,脸上弄出了嘲弄。
这两个新人该不会看到刚刚的情况,就认为女侍者会心软抽好签吧?
自作聪明。
他们和白娃娃又不是一伙的,好感道具根本不会对白娃娃起作用。
男侍者幽幽地看白娃娃,当真同意了他的请求,退到另一侧。
似乎是因为温宇在,女侍者面对白娃娃的态度很冷淡,只抬手示意了下。
谢轻在一侧看着,好奇白娃娃的幸运buff这次又会怎么发挥作用。
在所有玩家的注视下,白娃娃颤颤巍巍地准备将手放在木箱上。
就跟他走过来那摇摇晃晃一样,白娃娃的手也颤得相当厉害,跟完全不受控制一样。
而好巧不巧地,在碰到木箱边缘的刹那,白娃娃的手猛地极其剧烈地抖了下。
他碰到的边缘刚好是木箱的边角
(),木箱直接被抖得就跟被狠推了一下似的,冲出台面,直愣愣地向着谢轻面前摔去。
谢轻伸手去接的刹那,另一侧的女侍者也着急地飞速探身上前去抓木箱。
然后——
他们的手又恰巧碰上了。
梅开二度,女侍者也陷入了短暂的僵硬。
“啊,对不起,对不起。”白娃娃被这一幕吓坏了,连忙道歉。
他着急忙慌地赶紧将两人手中的木箱拿回到台前,似乎是突然惊吓过度超过了阈值,白娃娃这次的手竟然不抖了,稳稳地放了回去。
僵在原地的女侍者没有继续维持动作的理由,在起身的刹那幽幽地看了白娃娃一眼。
突然打了个寒颤的白娃娃:“。”嘤!
白娃娃压下心里的恐慌,逃也似的去看另外一个当事人谢轻,眼睛里的庆幸都快溢出来了,“多亏有你。”
系统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幕,声音微妙,【轻轻,他的幸运挂该不会就是你吧。】
谢轻:“。”
重新端站在台后的女侍者很快便主动开口,“既然二位刚刚都碰到了箱子,那便一起来抽吧。”
她示意谢轻和白娃娃都将手放在木箱上。
温宇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他怎么感觉女侍者的声音一下子变甜美了很多,比之前和他对话时还要甜美不少。
已经恢复了很多的张宽,脸上露出来些幸灾乐祸的狠毒笑容。
只要想到这两个新人一会儿和他遭遇同样甚至更糟糕的事情,他心中正堵着的淤气便疏散了不少。
他们这两个新人,既没有迅速止血的药粉,又没有高额积分去兑换治愈药剂,看起来还胆子这么小。
一会儿怕不是要痛得满地打滚,求爷爷告奶奶。
不知道要比刚刚的他狼狈多少倍。
直接死掉都有可能。
张宽以一种看好戏的暴虐兴奋表情环胸注视前方,眼睛隐隐发红。
刚才的丢脸和耻.辱让他迫不及待从别人身上找回场子。
谢轻和白娃娃自然照做了。
众目睽睽之下,女侍者这次抽取的速度却较之以往慢了很多。
她是肉眼可见地犹豫。
犹豫的对象很明显就是白娃娃。
女侍者看向白娃娃的眼神委实不算友善,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会儿冷冷地注视着白娃娃,一会儿又望着木箱上的两只手沉思。
白娃娃不仅被她看得心都凉了,而且感觉自己身心都受到了折磨,他下意识地往谢轻那边又贴了贴。
“哼。”女侍者有些不虞地冷哼了下,却在下一秒飞快做出决定,拿出纸条丢到了白娃娃手边,“你的。”
很快,她又拿出另外一张递到了谢轻手中。
温宇移了移身体,方便自己能够看清谢轻和白娃娃的所有微表情。
他倒要看看这两个新人究竟有没有可以让他示好的潜质。
温宇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他又从商城里兑换了瓶止血药粉,方便他一会儿可以第一时间去帮白娃娃和谢轻。
女侍者显然又动了手脚,清楚地知道自己给出的纸条上写着什么内容。
在白娃娃惨白如纸地去拆,还没有彻底拆出时,她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张宽脸上的阴笑已经克制不住,他居高临下的嘲弄语气已经要蹦出来了,只是——
“你的是指甲盖。”女侍者淡淡地对白娃娃开口。
缺了手掌的温宇和司盛:“?”
一条腿都没了,现在都无法站立还忍着剧痛的张宽:“?”
觉得自己要完了,并且快要哭出来的白娃娃:“?”咦?
张宽只觉得有一股气控制不住地往上涌,冲得他直接吐出了一大口血。
这是什么东西?
不是说身体的一部分吗?
指甲盖是什么鬼?
温宇望着自己刚刚兑换好却根本没有用武之地的药粉,指尖微颤,笑容微僵。
就连对这件事不怎么关心的司盛,都深深地望了过来。
女侍者却完全不管众人像是染了调色盘的表情,又开口说出了谢轻的,“一根头发丝。”
???
表情震惊扭曲的张宽忍不住又生生吐出来了一大口血。
这tm更离谱了,离谱到家了。
指甲盖最起码还要动一动,头发丝轻轻一碰不就有了。
而且竟然还说了数量!
一根头发丝?!
这一根是什么意思?
糊弄人的意思吗?
张宽看着两人手上的纸条,又看着就在不远处属于己方的断掌和断腿,感觉又有气血往脑门子上去冲了。
本来还打算如果谢轻和白娃娃真的有特殊之处,就笑着过去示好接个善缘的温宇,见到情况真的如此发生,却完全笑不出来了。
这什么离谱发展?
这确定还是恐惧游戏?
确定真正用了好感道具,让女侍者好感爆棚的对象不是白娃娃和谢轻?而是他们三个满心问号的老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