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平安的生命里没有出现过要伤害别人的想法,就算简云杰以前对他拳打脚踢,他也想的是他是一棵生命力顽强的树,根已经扎进地下三十米,不想死的时候一定死不了。
而且李冬明看起来胆子根本不大,钟信吼他两句他就不敢说话了,那天那么嘚瑟,后来看见钟信还不是绕道走。
钟信皱眉,说:“但是很多人可能就会因为你越忍让,他就越得寸进尺欺负你。”
简平安歪着头想,是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一开始他只是不习惯在很多人面前说话,因为简云杰喜怒无常的性格,生气会往他身上砸东西,有时候简平安只是叫他一声,他也会勃然大怒叫简平安闭嘴,他不知道自己那句话会惹的别人不高兴,紧张时还会口吃,幼儿园开始就有人笑他,到了小学,这种情况就更明显了。
他不活泼好动,也不会说很多话,经常灵魂出窍一样待着不动,大家跟他玩不在一起,还嘲笑他痴呆,每次都背不下来老师教的东西。
就这样,疏远变成排斥,同学都一个接一个不喜欢接近他,说他孤僻不懂事,身上有伤,是暴力儿童。
他从来没有因为别人的误会而生气,也不会因为同龄人的疏远而灰心丧气,只是觉得世界会因为安静而美好,他喜欢漫无目的地沉浸在自我世界中,没人理他也无所谓。
简平安用大拇指使劲揉了几下被烫的地方,奇怪这样居然反而不疼。
“你听说我,下次如果他再说什么,你就狠狠地回怼他,你怕什么!反正还有秋余声在,我有朋友说以前跟秋余声上过同一堂跆拳道课,你看他个子那么高,还是是学校篮球队,他一脚可以把李冬明揣到校门口。”
简平安被逗笑了,他笑的不夸张,还没什么声音,就是忽然做了个大表情让钟信有一点诧异,“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
“不是啊,”简平安说不出对不对,他只是在想秋余声的脚如果真有那么长,肯定很好笑,“我知道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钟信摆摆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啊,你别误会,就是给你提一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