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临很没办法地看着他,但还是把真实情况告诉他:“伤得太深,右手留下后遗症了,现在左手用得比较多,生活也没什么影响。”
陈木潮和范临才聊了几句话,范临就话里话外全是安慰他,照顾他的情绪,不知是不是因为做了人民警察,上了很多受害者心理安抚的课程,确实和那个在医院里一见到他就给他一拳的大男孩不一样了。
“现在用右手写字或者拿重物还是会手疼,所以当年高考复读了一年。”范临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本来同学会也邀请她来的,她工作太忙,腾不出时间。”
陈木潮有点好笑,问他:“你难道不忙?我以为你也会没时间。”
“这不是手机全天都开着吗,”范临摊了摊手,“我来吃个晚饭,马上就走了,反正我也喝不了酒,就没跟他们再续。”
陈木潮只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那场事故太惊天动地,连带着整个高中都找不出什么还记得的美好回忆,他没什么接话的权利。
范临也安静下来,沉默是陈木潮习惯的,但不是范临习惯的。
公路上还有零零散散的轿车或电动摩托开过去,不算多安静,但都没有开先前晃到陈木潮眼睛那样亮的车大灯,因此气氛算是有些沉重的。
范临身体动了动,缓和尴尬似的,他靠近了陈木潮,用一种不符合自己身份和职业的八卦的表情问陈木潮:“你结婚了没有啊?”
陈木潮说没有,他就好像很惊讶,叫得有点大声,“三十多岁了还不结婚,我孩子都上幼儿园大班了!”
“不过范言也没结婚,”他又想起什么一样,接着想了想,用狐疑的语气说:“你们俩不会……”
“和她没关系,”陈木潮答的语速有点慢,“是我自己的原因。”
范临本来想说你自己能有什么原因,又不是无靖症也不是那个不行或者不婚主义者,就以为他是叛逆,话刚到嘴边,刚发出一个音节,顿了一下,愣愣地看着陈木潮,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