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潮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按在姜漾的背上,透过不算厚的一层衣物面料感受到他称得上有些嶙峋的肩胛和脊骨。
发烫的手掌感官莫名让陈木潮忍不住想要摩挲手下的皮肉,但他忍住了。
“你让他喝这么多的?”陈木潮扫了林昂一眼,语气很平淡地问他。
“不是,”林昂迅速地否认了,解释道:“就一杯。”
“一杯。”陈木潮重了点声音,又重复了一次。
但没有再和林昂计较这一杯的酒精度数如何了,他半拖着姜漾往外走,没什么技巧地粗暴地拽着姜漾的手腕,没回过头,让林昂松了口气。
邓蓁蓁站在一边,问林昂为什么认识陈木潮,并且看起来很怕他,照理来说不该,因为林昂的实际年龄比陈木潮还要大几岁。
再说林昂从前也是混红灯区黑道的,怎么怕一个鱼贩。
方庭也从台上下来,揉着发红的指腹,表示想听。
“这不能用年龄大小来衡量,”林昂说,过了会儿又补充道:“这人是个狠的。”
“我以前在红灯区帮人催债,陈木潮欠了我那时老大的钱,有次赶上禁渔期,渔民生意不好做,钱没还够,差了大概两三百,扣掉家庭正常开支实在拿不出来了,我老大就在娱乐厅里叫几个人按着他,让他跪着,提了两个啤酒瓶子。”
“陈木潮家里不是有个上学的妹妹吗,老大那时就威胁他,说拿不出来可以,你妹妹在哪里上学,什么时间放学我都是知道的,然后找人拿了开瓶器把啤酒盖掀开了,酒顺着他头上往下浇,让他看着办。”
林昂说着,脸上也没平时轻松的表情了,接着道:“陈木潮一句话都不说,让我们松一下,然后拿了桌上的水果刀往手掌上划,对着瓶口,流下来的血装满了一整个啤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