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是没见旁人当过长工,那累的呦!”为啥他们家人没出去当长工,就因为太累了,而且不自由。
很多人在东家当牛做马累一年,也没剩下多少钱,而且有的时候,身体都累垮了。
来老王家也是考虑过的,起码温举人不是那样的人,还有就是他们家也真的是用不了那么多人。
听大侄子说,先生是很好的性格。
如今他们新的学堂还没建成,就在西厢房那里授课,三五十个小孩儿,分了两个房间,现在没什么活儿要做了,就整天授课,争取让他们多多的学习。
“可能这第一天就这么好,第二天未必了,睡觉,明儿早上起来,把那匹马收拾干净,听说还要买牛?先把牛圈弄一下……。”给人当长工的,眼里头就得有活儿,不能等东家开口,那成什么了?他们要把活儿都做好,让东家没什么说法才行。
他以前认识的一个长工,就是这么在东家做事的。
第二天温润让程老三赶着马车,带他去了一趟县城。
先去县衙买地,莲花坳周围的无主之地可不少,以前都荒芜,温润一口气买了一百多亩,跟老王家留下的那二十亩地凑一凑,凑够了二百亩。
至于王瑾的那点地,温润又给买了点儿,凑够了二十亩地,这是一个男丁一年能种的最大亩数。
要是有牲口的话,五十亩吧,可能会很累,但是一个人一年起码要有十亩地来种粮食,种出来的粮食才能够一个人吃,剩下的十亩地出的粮食,得缴纳赋税,还得卖粮食换钱,购买油盐酱醋什么的……要不怎么说,农家日子不好过呢。
如今温润有二百二十亩地,还给自家的宅子起了房契,包括明年要建设的那个王瑾的房子,也提前起了房契出来。
放在王瑾名下,让这孩子有点安全感。
巧合的是,温润出大门的时候,正好遇到元刀,这位非得请他吃饭,最后只好在张大哥的那个酒楼里吃了午饭。
倒是没喝酒,下午去了牛马市。
县城有一个很小的牛马市,里头有人卖牛,是两头健康的小母牛,看样子是刚成年,要价很高,一百两银子一头!
还有一个是卖一头老水牛,行将就木了,没几年可以使唤,倒是便宜,只要五十两。
两个卖马的,一个常年倒腾驴子的,还有一个是卖骡子的,七八头骡子吧。
也就这样了,牛马市的牲口少,倒是旁边的“人市”,也就是买卖奴仆的地方,人还挺多。
温润也是头一次来这个人市,本以为会看到满面凄苦的奴仆下人们,谁知道却不是。
人市这里属于牛马市,当然,是因为贱籍之人,等同于牛马牲口,是可以随手买卖的,但是呢,人市虽然设在牛马市这边,却非常的干净。
卖家穿着一身黑衣服,短打扮,也没凶神恶煞,也不主动揽生意。
而作为“货物”的奴仆们,是在一所半开的大房子里头,前头的买家能看到里头的人,里头的人也能看到买家。
里面的人虽然穿着的不是新衣服,可也洗的干干净净,至于他们每个人也都收拾的利利索索。
三三两两的聚到一起,正在聊天说话,偶尔会有笑声传来。
这里的奴仆也不多,三五十个人吧,其中有两伙人应该是一家子。
只有一个比较奇怪,温润看了过去,那是一个中年妇人,搂着一个半大的小子,俩人凑在一起,谁也不搭理,那妇人自己穿的衣服都有补丁了,可是那个半大小子却穿的很好,收拾的很利索。
看起来像是母子俩。
温润看了一眼那小子,孩子眼神清澈,但是只看到了眼睛,看不到全貌。
而那个妇人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样子,而且举止上也很有修养,应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不由得起了心思。
翠花婶子一个人在他们家住着,又是个弃妇,村里人不说什么,其他人恐怕也会嚼舌头。
不如买人回去,家里的活儿也挺多的,零零散散的,也得有个女人来做事儿。
“那对母子,怎么个意思?”温润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