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森这回目光落到他脸上,笑得更开心了。
他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在家里,和另一个人同桌吃饭了。
饭后盛夏主动请缨把碗刷了,姜以森怕他把自己的绝版餐具碎了,一直靠在碗池旁边看。
五月中旬南城的气温起起伏伏,像是反复在春夏交界处试探。
其实入了夜还算有凉意,然而盛夏却边洗边说:“好热。”
“要把空调打开吗?”姜以森问。
“不用。”盛夏说着把碗冲干净,忽然看向他:“下楼吗,请你吃冰棍儿。”
姜以森缓慢地眨了一下眼,没有马上回答。
隔了好半晌,他才问:“是什么口味的?”
“什么口味的都有。”盛夏说,声音似乎罕见地上扬了些许,“待会下楼去看就知道了。”
……
姜以森头一回在气温27℃的夜晚,拿到一条被冻得凉飕飕硬邦邦的冰棍。
坐旁边的盛夏早就拆开了,直接啃了一大口,说:“夏天就是要吃冰的。”
“你小心吃太快,会冻着肚子。”姜以森说完,才慢慢撕包装袋。
刚刚站在冰柜前,他犹豫了很久选哪种,盛夏等不及,就直接告诉他哪个好吃,往他手里塞了根巧克力脆皮。
结账的时候姜以森才知道贵,在南城也能卖9块钱。
“要不我把钱转你吧?”姜以森再次问。
“不用。”盛夏又咬了一口冰棍,催促:“快吃,待会化了。”
姜以森心里知道,这又是帮忙灭火的“回礼”,便准备坦然接受:“谢谢你请我。”
刚拿出来的巧克力脆皮还冒着冷气,姜以森有些新鲜地转了转雪糕,那些冷气也跟着在夜空中旋转。
他张口,咬下去,巧克力脆皮冰冰凉凉的,当舌尖接触到内里的牛奶味雪糕芯,姜以森整个人都愣了愣。
原来是这种感觉啊,有好些日子没吃了。
“你吃东西,真斯文。”盛夏手里那条已经解决掉。
姜以森听了,试着像他那样咬一大口,冰冷的雪糕躺在口腔里,两腮都有种麻痹感,姜以森就这么等它慢慢融化。
“以后做饭还是要小心。”姜以森还是开始口头教育,“锅里在煮东西的时候尽量不要走远,硬要走开也记得调个闹钟。”
“好。”盛夏老实答应。
姜以森还重复讲了许多厨房安全知识,盛夏边听边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总之,”姜以森说,“不管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帮忙。”
盛夏再点了下头,眼睑低垂,下意识捏住了自己的其中一只耳朵。
姜以森的声音温润而好听,伴随着微热的夜风传进耳朵里。
“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都会帮你。”
……
等盛夏回到家里,烧糊的味道已经闻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