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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些孤儿既不能读书识字,又没个手艺,正经的活他们找不到,像人的日子他们奢望不起,为了活着,那是乱七八糟的差事都要接。

换个成年人这般莽撞地四处蹿,早让已经划分好地盘的各大势力给随手抹去,剩下的那点油水残渣恐怕都要好生咀嚼个三五遍。但若坏了规矩的是这些孤儿,多数人只要没被触及大利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算了。

这年头,底层人也得讲廉耻,表现得太没人性,还手底下的人都笼络不住,那不是做长久买卖的道理。

一来二去,慈幼院这些弃儿,还有街面上胡混的乞儿们,反而成了安城地下行当里认识人最多的那一类。

顾湘人在慈幼院,当时就发现了这些年纪略大的孩子们藏的并不太好的那些小秘密。

她固然给这些孩子寻了活路,请人教他们有用的知识,识字也好,算账也罢,如今这年代,只要能识字就比绝大多数靠天吃饭的贫苦百姓要强。可也没强扭断那些已经有自己想法的娃娃们已经长出来的枝枝蔓蔓。

教律法,教历史,正心性正德行,在守得住底线的框架内,顾湘打算给他们指指路,却并不评价他们没得选的生存方式,虽然她也会为了让孩子得几分清静,宁愿自己费事,转去酒楼听曲。

闪念间,顾湘特别娴熟地沿着鱼骨片好了花。

杨玉清想吃道甜的,成师兄要吃酸的,金麒麟非要吃鱼,而且要吃得漂亮。

他们到是盼着顾湘一口气给做个三五道菜,各人的口味都好兼顾,顾湘却打算只做一道松鼠桂鱼。

酸甜可口,还是鱼,谁也别挑剔。

刀花切得漂亮,顾湘轻轻地拎鱼尾一抖,滚热的油浇下去,鱼肉松散地散成了一簇饱满圆润又可人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