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枝坐在床上，把两人的被子放在床的两边，用被子划出了一道楚河汉界。

“我们就……先这样试试。”沈眠枝舔了舔嘴唇，压下紧张。

傅敛看起来沉稳从容：“好。”

铺好床，两人便分别躺在两边。卧室的灯熄灭，房间里陷入黑暗。

小狗已经忘却烦恼，睡得香甜。两个成年人还清醒无比。

沈眠枝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有些不知所措。

同床睡觉就是躺下，闭眼，睡觉，应该没别的流程了吧？

床上多了个人，还是他那被法律认可的，名正言顺的丈夫。

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沈眠枝不可避免地有些紧张。同床睡觉对古板规矩惯了的他来说，着实是个挑战。

两人的呼吸都不太平稳。

“敛哥。”沈眠枝直挺挺地仰面躺在床上，“你睡了吗。”

“没有。”

“噢……”

沈眠枝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过了半晌，他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传来：“敛哥，你想睡觉吗。”

这是什么新型的怀民亦未寝。

傅敛的心差点被沈眠枝萌化。他把沈眠枝的脑袋从被子里拯救出来：“我不做什么的。眠眠，睡吧，晚安。”

沈眠枝的紧张被看出。他把自己翻了个方向，背对傅敛：“那敛哥晚安。”

沈眠枝以为自己会不适应，会紧张，但出乎意料的，他嗅着旁边淡淡的清冽气息，听着另一道呼吸，居然不知不觉沉沉睡了过去。

半夜。

傅敛睁开眼，目光幽幽。

笑死，第一次跟老婆同床睡觉，亢奋到根本睡不着。

空气里是清甜的沐浴露味道，是属于沈眠枝的甜软气息。

傅敛小心翼翼撑起身子。借着一缕月光看沈眠枝。

沈眠枝睡着睡着就翻身滚了两圈，卷着被子挪到了靠近傅敛的地方。他的脸埋在枕头里，脸颊和唇睡得红润，呼吸清浅绵长。

傅敛用气声问：“眠眠，你到我这边了。”

沈眠枝依旧睡得香甜。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傅敛说完，也没想要得到熟睡之人的回答。

他就是太高兴了，自说自话一下，小小的宣泄一下激动的心情。

初冬，室内开了暖气。沈眠枝不习惯开太热的暖气，屋子里的温度不高，但也不至于冻人。

睡梦之中，沈眠枝下意识循着热源，又往傅敛身边拱了一下。

他的脑袋便抵在了傅敛的肩膀上，两人的身体也不过隔了十几厘米的距离。

傅敛轻轻地嘶了一声，不舍得推开，也不敢做得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