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周六那天,就是一家三口一起去心理诊所曲奇原本不在出行人员里面,但是凭本事卖萌混上车了。
小狗恢复得不错,两人索性带上了它。
诊所依旧是温馨放松的氛围。苏医生看着这一家三口,没忍住笑起来:“养狗啦?”
沈眠枝抬起曲奇的爪子:“嗯,它叫曲奇。”
曲奇乖乖汪了一声,很有眼力见地安静团着,不打扰成年人类的活动。
“好可爱的小狗。”苏医生笑眯眯地夸完,看向傅敛,“那这位是要……?”
沈眠枝摸摸鼻尖:“他……我们俩结婚了,他来陪我治疗。”
傅敛坐在老婆旁边,解释道:“我已经征得了眠枝的同意。我过去曾经和他认识,陪他一起治疗,说不定可以帮助他恢复记忆。”
苏医生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上一次在诊所见到这两人,他们之间的气氛还是客气疏离的。那位傅先生也坦白过沈眠枝对他有生理性的排斥,他是沈眠枝缺失记忆的关键。
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们俩不仅结婚了,彼此之间还熟悉了不少。
只愣了一瞬,苏医生就调整好表情,真情实感地笑道:“很好的转变,有时候记忆会因为一道声音,一丝气息被触动,有曾经认识的人引导,效果会好很多。”
沈眠枝应了一声,其实没有报以太大希望。
毕竟他和姐姐弟弟,和那几位好友,甚至是和傅裕都是幼年就相识的关系,但他们引起他回忆的时候,无一例外都没成功,或是让他产生排斥。
傅敛要想帮助他不那么痛苦地恢复……除非他们曾经关系很好很好,又或者他缺失记忆与傅敛有关。
不过人脑如此复杂,究竟会有怎样的反应,沈眠枝也不清楚。
苏医生确定了傅敛能够陪同,闲聊一会后转入正题:“最近有做噩梦吗?”
“基本没有。”沈眠枝说,“梦的话,有天想到了一点点记忆片段,当天晚上做了梦,不过不算是噩梦。”
那个梦是什么来着,哦,是他想熬夜玩游戏,结果被那个看不清脸的人拎起来转了几圈,然后晕晕乎乎塞进被窝,那个人还用被子牢牢卷着他。
梦里的他一直在被子里拱来拱去,最后累醒了。
“好,能够在梦里回忆是好事,你的潜意识在变得活跃。”苏医生说。
这场复诊持续了两个小时。最后十分钟,沈眠枝主动在放松状态下尝试联想回忆。但很遗憾,或许是因为心理诊所的环境不够触动,他没回忆出什么内容,反而出了一身冷汗。
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耳边的声音也变得嘈杂起来。陪同的两人很快制止他继续。
“眠枝,放松些,你可以停下了。”
“眠枝,眠枝。”
在旁边陪同的傅敛轻轻握住沈眠枝的手腕,唤了好几声,才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
沈眠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清明:“我没事。”
“没关系,今天的抗拒反应比之前减轻了很多。”苏医生把病历本递给沈眠枝,“你们在家里这种有安全感的地方,可以尝试处于狭窄空间,也可以尝试复刻重现记忆里的场景,适当刺激。”
“好,我们知道了。”
两人在秋风中走了一小段路,钻进车里。
今天是司机开车。傅敛和沈眠枝一块在后座,把挡板放下,隔绝了司机的视线。
沈眠枝把曲奇放在大腿边,整个人还有些没缓过来,曲奇也不闹,团在沈眠枝手边,用爪子扒拉住衣摆。
傅敛看着脸色苍白的爱人,抑制不住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