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相信傅淮年不是装病,他更怀疑傅淮年刚才那一脚是脾气上来了,真的没控制住,所以他有点担心他会因为腿没恢复好,强行用力过度而受伤。
傅淮年还不至于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他确实没有恢复,但比起刚醒来时的腿几乎完全使不上力,现在腿已经可以小幅度正常活动了,只是为了更好的恢复,还不能长时间正常行走,所以刚才那一脚,他是因为见沈清遥挡到了自己面前怕他被打到,才选择了用最方便的方式解决,动脚的那一脚他自己想想是有那么一点冲动的成分在的,但也不至于到不顾自己身体的程度。
不过见在所有人都在怀疑自己时,沈清遥第一个想到的却是担心自己的身体,他顿时觉得自己刚才哪怕是一时冲动,似乎也没什么。
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傅淮年都没在意到自己居然产生了这种想法时他就已经下意识对沈清遥温和了几分声音说道,“我没事。”
傅父在一旁吹胡子瞪眼,怒气蓬勃了半天,等着儿子给自己道歉,给自己解释,结果却眼睁睁看着他先是被傅三叔截了话头,现在他又和那个冲喜的小媳妇说起了话,彷佛他眼中根本没有自己这个父亲。
尤其是他此时对着沈清遥时那表情温和的自己简直没见过,傅父更觉得平时对着自己都是一张冷脸的傅淮年现在是故意做给自己看,让自己没脸。
只是傅父刚才虽然口不择言了一番,但因为被冷落,反倒是稍稍冷静了一点,他心里明白自己不能拿这个儿子怎么样,所以他视线扫了一圈,见那几个互相攀咬的佣人还在,想到自己居然被这些人看了笑话,他立即迁怒的骂道,“这些人怎么还留着,还不赶出去?”
傅父满腔怒火无处发,此时说话声音就跟炮仗似的,彷佛这样就能多发泄一点自己的怒气。
当然,他这一嗓子,也让本来打算趁着这机会悄悄离去的人都顿住了脚步。
有了傅淮年是装病的猜测后,再回想今天傅淮年不打一声招呼,强行辞退傅宅一批人的举动,就没有人去关心那几个要被辞退的佣人了,因为很明显,那些人九成的可能性是傅淮年有意为之,而且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已经让他们说完了,现在还关心这些人已经没有用了,他们更想做的就是回去好好查一查自己收尾做的干不干净,有没有什么把柄留下。
毕竟不管是管家拿出的那些证据,还是那些人互相攀咬间说的那些话,牵扯到的人并不算多,而且说出的那些也算不上很过分,最多有点丢人,被打脸而已。
也因此,大家见傅父对着傅淮年兴师问罪,心里就想着干脆让他一个人去顶着,他们好赶紧回去思考思考对策。
谁知道傅淮年不理他,傅耀文这个做父亲的居然不敢继续去找傅淮年问罪,而是又把火烧到了这几个佣人身上。
大家在心里暗骂一声,只能开口应和道,“大哥说的是,不过几个佣人而已,满嘴的胡言乱语,还是早点赶出去好。”
说着又对管家说,“不是早就让他们走了吗,赶紧送走。”
说话的人想着的是得赶紧把人送出去,免得留在眼前反而让人见一次就仿佛被提醒一次似的。
他说完用隐晦的目光往傅淮年那边看了一眼,生怕他出口阻拦。
傅淮年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那些人留不留的对他来说都没关系了,所以他并不在意这几个人这边的动静。
也因此那人看到的就是傅淮年似乎一心都在和他的那个“遥遥”说话,一点都没留心这边。
一直到管家把人送出院子了,大家才放下了心,同时心里又忍不住想着,没想到傅淮年居然还是个谈起恋爱来就影响判断力的情种。
也有人心里想着本以为娶沈清遥只是娶了个安老太太心的摆设,没想到他还有影响傅淮年的作用,看来有机会的话还是得想办法把人拉拢过来,但是一想到自己这几天所见的沈清遥永远都是一副围着傅淮年,满口都是“我听淮年的,我听淮年的……”他露出痛苦面具的表情,觉得这怕是个更彻底的恋爱脑,这种人怕是不好搞,自己跟他多说两句话都觉得折寿。
沈清遥不知道自己的恋爱脑光环已经普照到了别人,他只觉得好像有人在看他,他就顺着看了过去。
然后他就见到一个说不上来名字的,但应该是姓傅的女人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像是支持又像是嫌弃的表情?
沈清遥有点看不懂,他戳了戳傅淮年,示意他看,是不是傅霆琛病例2号出现了,这传说中复杂的笑容。
然而等到傅淮年看过去,那人已经迅速收起了表情,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