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炼器方面,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师尊?”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见是褚洄,褚洄看到他在看那本《炼器,从入门到精通》的书,动作停顿了一下,犹疑的问他看这书作甚。
“闲来无事。”凌聿庚神色淡淡的放下手中的书。
褚洄:“师尊不如看看这些。”
他从书架上拿了几本书放在桌上,说:“那本书,不过是长老故意放在那,唬唬那些眼高手低不明所以的门外汉,用里面的法子炼器,必然是会失败的,都无法成型。”
眼高手低·不明所以·门外汉·凌聿庚:“……”
凌聿庚面上紧绷,心口像是被人插了一刀,他拿过褚洄放在桌上的书,翻看了两眼。
“师尊想炼器?”褚洄问。
凌聿庚听出他试探的意思,道:“为你小师弟做把剑。”
既然大家都传他收楚舜为徒是想让他做炉鼎,不如就拿来利用利用搅浑水。
褚洄了然的点了点头,没多打扰,拿了自己想找的书,便告退了。
凌聿庚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收回了视线。
这二徒弟向来聪慧细心,想来还是因他某些行为让他起了疑心,修真界有夺舍之说,但他无论是身体还是魂体,都是系统中转站的,出不了岔子。
除去楚舜,他的三个弟子,不过是挂名,只教过边渺一二,江朝允跟着孟长老学炼药,褚洄则是和另一位长老学炼器。
凌聿庚在藏书阁一待就是几日。
夜深,修竹殿中,院中少年还没睡,勤奋的练着剑,身姿卓越而又凛冽,像一把出鞘的利剑,朦胧月色笼罩,他的衣摆在空中飞舞,划出一道残影,一套剑术练到了头,少年以干脆利落的姿势收了尾。
“师尊!”他一转头方才看见了门口的男子,不知道在那处站了多久。
楚舜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脸上浮现了有些许雀跃的神情。
“师尊怎么来了?”
刚练过剑,少年脸上还有一丝红晕,汗水顺着衣襟流淌而下,没入领口。
楚舜围在凌聿庚身旁,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说着他这几日都有好好练字,许是太热,他扯了扯衣襟,领口被拉扯得松垮垮的,锁骨露了出来,上面浮着一层薄薄的汗水,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皮肤还被他指尖刮蹭出了几抹红。
凌聿庚垂眸看着。
楚舜勾了下唇,“师尊,进来喝杯茶吧。”
凌聿庚抬眸对上他清澈的眸光,先前总是想的多,少年如此单纯,又怎会有别的心思。
凌聿庚:“夜里凉,既然出了汗,衣裳便要穿好,免得着了凉得风寒。”
楚舜:“……”
“哦。”他小声的应了声,拢了拢衣襟,一缕黑发自颈侧滑落,贴在了颈间,“我只是有些热。”
“等会就凉快了。”凌聿庚说,“你已筑基一月有余,该学御剑了。”
“御剑?”少年兴冲冲的抬头看着他。
“是。”凌聿庚看了眼天色,“今日太晚……”
“不晚,不晚的,”楚舜说,“我还不困,师尊教教我吧。”
他这么好学,凌聿庚也就没有推辞,他教了楚舜一套心法口诀,让他先学会操控剑,楚舜照做了,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操控剑顺着他的意动,剑四处飞舞,现场一片慌乱,楚舜为躲避剑,直直撞进了凌聿庚怀中。
凌聿庚扶住他肩膀,握住了飞过来的剑柄,剑在他手中变的乖顺,挣扎了两下就失去了灵光。
黑夜四处寂静,怀里纤瘦少年喘着气,胸膛的震动都似能传达过来,这一番折腾,身上出了汗不说,衣服都破了好几道口子。
“弟子……弟子愚笨。”楚舜抬头,犹如黑夜里月色中的精灵少年,明净又美好,那张脸带着纯粹的少年气。
凌聿庚松开他肩膀,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道:“勤能补拙,但也要适度,先去休息吧,将口诀背下,明日再练。”
“师尊……会御剑术吗?”
“嗯。”
楚舜眼巴巴的看着他,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凌聿庚道他演示一遍给他看,楚舜点头,凌聿庚便直接借用了他的剑,灌入灵力,到了一个准确的数值,便停下,松开了剑柄,剑悬在了空中,凌聿庚站了上去,维持平衡适应了一下,御剑在空中转了一圈,底下楚舜仰头看着他。
上方俯瞰的视角很不一样,凌聿庚能看到整片的竹林,还有竹林中间站着的楚舜,楚舜身上穿着那身桃色的弟子服,养了这么些天,一张脸在夜色中白的出彩。
凌聿庚身后墨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
……
边渺传回消息说要回来,一个月过去了,仍不见踪影,这一个月以来,凌聿庚日日来教楚舜御剑,奈何楚舜偏生学不会,剑四处乱飞,楚舜便只能时常往他那边跑,每每都是以他握住剑收尾。
楚舜在宗门没有受到什么欺负,凌聿庚也就放了心,定点潜入他房中吸收黑气,黑化值已陆陆续续降到了百分之九十,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直到这日夜里,楚舜撞到他身上,他握住剑,一旁一只带着灵气的纸鹤飞来,停留在了剑上。
是边渺传回来的信。
但不是好消息,是一封求救信,信中道她途径一处山脚,那地儿很是古怪,她遇见一女子,知她是合欢宗弟子,就让人把她扣下了。
信中没有说太多,信看完,灵气消散,信便也跟着消失了。
那处地在合欢宗的领域内,应当属合欢宗管辖。
隔天长老们也收到了这个消息,合欢宗一共四位长老,两位还在闭关,另外两位便来和他商讨此事。
合欢宗议事堂中,三人坐下,边上弟子为他们倒茶,两位长老一唱一和。
“信上指名要宗主前去,只怕来者不善。”
“怕是仇家。”
“说不定是情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