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总是不长记性的来招惹我呢。”伊弗莱苦恼道。
洛斯修手背抵在唇上,张唇咬在了食指关节处,眸中泛着潋滟的神采,他转头看着伊弗莱,眼尾潮红一片,一副难忍的神态。
伊弗莱低下头,吻过他的眼角,洛斯修闭上了眼睛,睫毛颤抖着。
……
十分钟左右后,门口的敲门声愈演愈烈,门也终于从里面打开了。
洛斯修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外面的人,俊美的面庞上有几分阴郁,衣领口凌乱,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一旁的仆人额角冷汗都快下来了。
二皇子有备而来,他们作为仆人,也无法对他太过分。
苏温特温和的和他的好弟弟打了个招呼,“你这么久不出来,我们还以为你在里面出了事。”
“能有什么事。”洛斯修垂眸道,“倒是你——我的门可是很脆弱的,不要太粗暴。”
“另一个酒窖出了问题,我只是想要好心的来提醒你。”苏温特遗憾的说,“那些可都是过两天需要用到的。”
洛斯修眸子微眯,面庞凌厉了几分。
苏温特微笑道:“陛下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失望的——我那边倒是有足够酒可以拿出来用,要好好和我聊聊吗?”
“那可真是……巧啊。”洛斯修道,平淡的一句话不知为何有点阴阳怪气。
任谁被打断了乐子都不会舒服。
伊弗莱说为了不让他的异常被人看见,所以要快一点解决,这真是洛斯修最快解决麻烦的一次了。
伊弗莱还在他面前嗅了嗅手,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手送到鼻尖下,洛斯修差点没绷住。
他握紧了兜里的那块擦过手的手绢,心口还发着烫。
不过在外人看来,洛斯修只是因为这一个糟糕的消息而心情不太美妙。他准备和苏温特走一趟,去看看另一个酒窖,离开之前,他往旁边的仆人那儿瞥了眼。
仆人一个哆嗦。
待他们都离开后,仆人才松了口气,准备进去处理一下尸体——这么久都没有什么动静,只怕那人尸体都凉了。
也只能怪他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仆人摇头叹息的走进去,没走两步,愣在了原地。
不远处的男人衣领口开叉到了胸口,一条腿盘着,坐在墙边的位置,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荷尔蒙气息,似一匹性子极烈难以驯服的野马,半阖着眼眸,琥珀色瞳孔里神色朦胧,抬头看过来,让人不禁心跳加速。
他手里拎着一瓶红酒,仰头喝了一口,唇角溢出些许的酒水,伊弗莱微微侧过头,右手大拇指指腹擦拭了一下唇角,舌尖卷过指腹。
“洛斯修殿下呢?”他问。
“殿下……”仆人陡然回过神,“殿下已经走了。”
他居然没事!
浑身上下看起来也没缺斤少两的。
伊弗莱在酒窖里待了好一阵才出去,直接被送回来洛斯修住处,洛斯修这天很晚才回来。
伊弗莱喝的醉醺醺的,回来洗澡时都差点睡着了,洛斯修回来那会儿他已经进入了睡眠中,是被他亲醒的。
伊弗莱睡眼惺忪的睁开眼,随即闭上了眼睛,扣住洛斯修后脑勺,将他往下压了压,分开时洛斯修的嘴唇泛着湿润的光泽。
“你今天去了哪儿?”伊弗莱后来问过仆人,仆人说洛斯修和二皇子走了。
他看起来丝毫不介意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我的庄园出了点事——”洛斯修直起身。
“这两天我会很忙。”他抬起手解开外衣扣子。
伊弗莱:“因为二皇子殿下吗?”
洛斯修解扣子的手一顿。
伊弗莱侧过身,手臂搭在枕头上,“他看起来不像是好人……”
静默片刻,洛斯修问:“为什么?”
所有见过他的人,都认为他是一个温和善良的人,伊弗莱却说出了截然不同的话,不过伊弗莱总是会从别人意想不到的角度里注意到别的。
他转过身,身后的伊弗莱已经又睡了过去。
洛斯修:“……”
“晚安。”
一声轻喃消散于房中。
第二天早上醒来,伊弗莱脑袋带着宿醉之后沉甸甸的感觉,昨天的事在他脑海里回放,道德感回归的伊弗莱开始忏悔,他竟然差点把人欺负哭了。
而这忏悔还未多久,在早餐时间就消散了。
伊弗莱抓住了桌子底下踩在他膝盖上面作乱的脚,对面的洛斯修姿态优雅的吃着面包,一点也不像在做这些事的模样。
他脱掉了鞋子,体温透过袜子传达过来,伊弗莱抓住了他的脚踝。
“洛斯修殿下,你的鞋掉了。”
“是的。”洛斯修顺着他的话道,“我在找我的鞋。”
“用餐时间脱掉鞋子是很不得体的行为。”伊弗莱道,“贵族礼仪应该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