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修修正道:“欧里诺会和我们一起走。”
“嗯,知道了。”伊弗莱应道,舌尖抵了下腮帮子。
从欧里诺出现起,他就莫名有一种辛苦种养长大的苗苗要被人中途截了去,现在洛斯修的话又让他心里舒坦了许多。
他,和我们,这其中的区别可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的。
伊弗莱心里兜兜转转,面上依旧是一副走神的状态。
洛斯修轻轻垂下了眼帘。
说一些似是而非不太明显的暧昧话语,这个人根本不会细想,也留意不到。
洛斯修没在伊弗莱身边坐多久,就被伊弗莱赶回马车上了,那边欧里诺找到时机,在伊弗莱身边坐了下来,伊弗莱瞥了他一眼。
“伊弗莱先生,晚上好。”欧里诺客气道。
欧里诺和他聊了几句,开始旁敲侧击问他殿下这一路上是怎么过来的,他们又是怎么逃出来的,这些话他不敢问洛斯修,便来问伊弗莱。
伊弗莱和欧里诺没说多久,马车那边就传来洛斯修的声音。
“伊弗莱。”
伊弗莱和欧里诺的谈话被打断,他拍拍身上的干草起了身,走到马车边,倚靠在马车边上抬手敲了敲。
“殿下。”
“我有点不太舒服。”洛斯修说。
“不舒服?”伊弗莱身后传来一道关心问候,“殿下,你哪不舒服?”
伊弗莱转过头,见到一脸浓眉大眼的欧里诺正关切的看着他。
马车内,洛斯修闭了闭眼睛,“让伊弗莱进来。”
欧里诺感觉到了洛斯修对伊弗莱异常的信任,他视线在伊弗莱身上转悠了一圈。
伊弗莱上了马车。
没过片刻,马车窗户开了一条缝隙,里面露出洛斯修半张侧脸,让外面守着的欧里诺去排查一下附近的安全情况。
欧里诺想说他刚排查过了,但隐约感觉到洛斯修在看他,那种视线带着隐约的威压性,欧里诺头皮发麻,低下头道了声“好的”。
洛斯修生的再俊美,他们这群和洛斯修战斗过的士兵都无法欣赏他的美貌,因为在他们看来,洛斯修的能力远远盖过他外貌给人的惊艳。
洛斯修就像是曼陀罗,象征着死亡的压迫感,觊觎他美貌的人,都会死在他表皮下的剧毒中,即迷人又危险。
马车窗户吱呀一声关上,洛斯修转过头,“我身上伤口有些疼。”
“裂开了吗?”
“我想是的。”
“幸好还有足够的药……我替你看看。”伊弗莱道。
缠绕的绷带解开,露出底下的伤口,伤口没有裂开,洛斯修说伤口不疼了,但是很痒,伊弗莱阻止了他去摸伤口的手。
“这是正常——”他话一顿,轻咳一声,“这说明伤口在愈合,不要碰。”
由于要给他看伤口,伊弗莱半蹲在他面前,右腿膝盖抵着地面,洛斯修坐在马车上,手攀着他的肩膀,编织在一起的银色长发从他右肩垂落下来,有几缕发丝因为刚才解开绷带时,被伊弗莱不小心的勾了下来,让他的发丝显的有些凌乱。
“可是我忍不住。”洛斯修手腕挣扎了一下。
伊弗莱压着他的手,“殿下,你挠了的话,伤口会真的裂开的。”
“那怎么办?”洛斯修低头问他。
伊弗莱抬头,两人鼻尖凑的很近,呼吸若即若离的交织在一起,这不可避免的让伊弗莱想起来之前那晚的事。
昏暗的光线,粗重不一的呼吸声,近在耳畔的低吟,擦过耳垂的湿润嘴唇,银色瞳孔里的朦胧的神色,以及洛斯修低低叫唤他的时,粘稠的声音——不能再想下去了。
伊弗莱握着洛斯修的右手紧了些,避开了他的眼睛,看着他的伤口,道:“我替你擦点药。”
“伊弗莱,你帮我吹吹。”洛斯修说。
吹……吹?
伊弗莱看着他伤口的位置,摸了摸鼻子,“这……不合适吧。”
“伊弗莱……”洛斯修嗓音低沉柔和了许多,听着有几分难忍,“我难受。”
这是和那天晚上相差无几的语气,湿软得带着引诱。
伊弗莱:“……”
吹吹而已,也没关系吧。
洛斯修有着皇族该有的傲骨,这么骄傲的人,很少会在旁人面前露出狼狈的一面,当初他被鞭打到浑身都是伤的程度,骨子里也是透着傲气的,而如今,想必是难受万分了。